故的掌握度上,大家都是读书人,这个是做不得假的,一眼看过去,谁好谁坏清清楚楚。
争议就全集中在诗歌上,崔莅性情火爆,甚至不等将整个高中者考卷上的诗都看完,便已伸手指着状头贺知章的诗作扬声向唐松叱问道:“他这诗未必就比我的好,为甚取他不取我?”
崔液使劲去拉二哥的臂膀不让他再发难,奈何根本拉不住。
有此一问,至少那些个聚集在附近的进士科考生俱都将目光投在了唐松身上。
唐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身边那具被人忽略的布告栏。
崔莅并众进士科考生们走过去一看,这具布告栏上张贴的既不是名录,也不是高中者的样卷,而是一份对进士科考生诗作的评定标准。
这一标准下有五款,分别是:
韵律、炼字、锻句、用典、命意。
除这六款之外,尚有一个补充条款:佳句。意为一首诗作中若有佳句,可另行加分。至于佳篇那就不用说了。
六款之下又有一些详细的细则加以细分。
譬如律诗最重要的第一款韵律下,就又分设有!律句、粘连、拗救,对仗、孤平和三平调五条细分的规则不仅有文字对五条细则加以说明,甚至针对每一条细则还给了具体的例句。
至于其它四大款也莫不如此,凡是能细分的必定细分。
自六朝南齐时沈约、谢眺等永明体诗人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为律诗肇始奠基以来,众进士科参考士子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但细细想来这五款又确乎是将一首律诗最需考究的东西都给包容了进去。许多个士子们日常练习时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却又说不清楚的东西这里也简明扼要的给概括起来。
先有实践再有理论,且是实践必须达到一定的规模和量度时才有可能从中总结出具有普遍规律的理论。所以理论总是会滞后于实践的,很多时候这种滞后的时间会很长。
譬如唐松所采用的这套律诗评定标准,便是唐宋元明清乃至现当代一干余年间无数诗评家心血结晶的结果。
王朝时代但凡科举要考诗就必定是律诗,为何?就因为律诗法度谨严,而其法度越谨严,其间就越有规律可循。这比不得歌行或是杂言,其间的区别就像李白与杜甫一样。李白长于(将进酒》这样的杂言歌行。杜甫长于律诗。但后世诗家学写诗时十有六七都是宗杜。
为什么大家都宗杜而不宗李?归根结底就因为李白是纯以天赋才情作诗没法儿学。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