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拿了一份拜帖过来。
将琴交给只要他一回来几乎就是如影随形的水晶后,唐松翻开了拜帖。
越州贺知章
来拜的正是今次重考中的进士科状头贺知章。
他不仅是今咚进士科的状头,同样也是那个以《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在文学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吴中四士之一;是那个号为酒中八仙,见《蜀道难》赞誉李白为“谪仙人”并摘下腰间金龟换酒款待李白的贺知章。
当然,他也便是两日前水殿上率领众新进士舍苏味道而先拜唐松的贺知章。
看了拜帖,唐松拔脚便往大门走去。
走不几步,唐松停住了脚步,将手巾的拜帖交予随后跟来的门房后平常语调道:“请他进来”
门房诧异的看了看行为古怪的唐松。
唐松笑笑,没解释什么。
随后,唐松也没再回精舍,便就站在抄手游廊连接到后花园的尽头处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远远的就看到贺知章从那一头儿走上了抄手游廊。
这两天正是新进士们最风光的时候,若是别的新进士往来拜客必然要穿着簇新的官衣,但这贺知章却是就那么一身闲散的道衣来了。
看到他这穿着,唐松唇边露出笑容来。
不愧是与草圣张颠、诗仙李白并称的酒中八仙之一,别的不说,单这份洒脱随意便飘然有脱俗气象。
见唐松在前方不动等候,贺知章远远的便露出了笑容,堪堪走到三五步远近时,这身穿道衣的状头就此停步拜下身去,一连端端正正的行了三中面见座师之礼。
就在他拜下身的同时,唐松已经侧过身去,不曾受他这礼。
三礼刚罢,走上前来的唐松已伸手扶起了贺知章,“来便来了何需如此拘礼”
贺知章有些微胖,长着一张见之便让人心生喜感的娃娃脸,未语先笑,且声音挺大,“学生素来是最不拘礼的,常被人以狂生称之。但今天是为拜座师而枣,这礼却不可荒废了,一并带来的有腊(发a第四声)肉及双雁收在门房了”。
唐松边引着他向精舍走去,边笑着道:“这倒是正好,我在襄州的时候也惯被人呼为狂生。你来我自然欢喜,只是这座师之类的话就再也不要提了,今科朝廷诏令中明文张布的去考就只有苏舍人,不对,该是叫苏侍郎一人。我这没过明路的帮办做不得准你真要拜座师就该去苏府才是”
“这帮办虽然没过明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