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老僧静静听完后一合什躬身,“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在静夜中传出极远。
宣完佛号,老僧自回舱安坐念佛。太平目注唐松,“自你当日入神都以来,时时争,事事争,现在却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想到历史中太平最终的结局命运,唐松幽幽一声叹息,“我信与不信不重要,倒是希望公主能信上一些”
“且陪我上岸走走”太平说完,当先起身而去。唐松跟在她的身后走上河岸,见河面上已有水气腾起,淡淡的水气在朦胧月色的照射下营造出一片如烟如幻的景象。
上岸沿着河道走了一会儿后便远离开了那小港汊,“我来苏州可不是听你胡诌论佛的,赏玩了景致之后也该说正事了”
声音低沉中带一点沙沙的暗哑,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性,至此,太平已经不再是漫游苏州的那个太平,神都的她又回来了,“关于弘文印社,洛阳锦绣绸缎庄的郑胖子都跟你说了吧?”
唐松收摄住心情,“是,不过他当初的投入只是用在扬州及苏杭二州的弘文印社开办上,公主买了他的,这三州印社自然有你一半。不过当初我与他约定在先,虽说一人一半,但主事之权却在我,这一点还请公主体谅”
“三州,就这三个印社能济什么事?也值得我亲来一趟?”月色水气之中,太平的声音有着一种自然流露的气势,“你将弘文印社开遍江南所费多少我心中也有个底,这都是出自内宫的吧?”,
“公主知道?”
太平傲然一笑,“这笔钱我都出了,但将宫中的账目走平,从此与内宫再无瓜葛,这事自然也是我来办。待办好之后,整个弘文印社分你三成,亦交由你来主事经营,你以为如何?”
“公主好气魄!”唐松笑了,“只是如此以来,我岂不就成了公主手下的大掌柜?”
不待太平说什么,唐松摇摇头淡淡声道:“多谢公主厚爱,只是我对做什么大掌柜实无兴趣”
太平猛然转身,双眼紧盯住唐松。
朦胧的月色下,唐松迎着太平锐利的眼神轻浅而笑,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闪躲退让。
“一文铜钱不出便能尽分三成,这三成一年就是多少利水你比我清楚,这都不答应,唐松,你未免太贪而不知足了”
“若只是为钱?当初又何必要办这费力不讨好的印社?既在扬州,还有比海商贸易更赚钱的营生?”唐松不再看太平,迈步继续向前,边走边道:“以钱度人,公主未免将天下人都瞧的小了!就是公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