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叹一口气后,唐松颇有些无奈,“从昨日醒来之后我便一直在思量此事,但直至现在却依然无法确指”
上官婉儿就是上官婉儿,直指问题核心而问,“那你怀疑的是谁?”
跟她说话,唐松也无需戒备隐瞒,“三个人,一则是崔元综。只怕你知道此事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吧?”
上官婉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曾为陇右观察使多年,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不管是要收拢些军中悍卒养为死士还是要弄到弩弓都不难,也有将人弩带入洛阳而不为人察觉的能力。兼且我又与他积怨已深。概而言之,他既有意愿亦有能力刺杀于我。这实是人人都能想到的”
唐松指了指嘴,示意上官婉儿喂他喝了几口水后才又续道:“若是遇刺之事发生在前几天,我可以断定是此人所为。但是发生在昨天下午,那就让人看不清了”
“我昨日得到你遇刺的消息后虽不便出宫来探你,但也没闲着,已确实查过,昨天早朝之后崔元综便直接回府,此后紧闭府门,至你遇刺之时,他那府中确无一人出外”
“若是他在回府的路上便传出消息要对我动手呢?他若真在洛阳城中安排有死士与弩弓,那也绝不会放在自己府中。
传一个消息能有多难?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甚至一声咳嗽就够了,话都不消说一句。毕竟不管昨天早朝上是谁对他与郑知礼动的手,以崔元综的聪明都能从背后看到我的影子,即便他也不能确认,但只要是起了怀疑,单凭这份疑心就足以让他做出刺杀我的决断”
上官婉儿摇摇头,“崔元综生性坚韧深沉,断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这不是意气用事,刺杀之事若真是他做的,那就是希望以这种极端方式阻断我的后手。以崔元综的老辣与聪明,必然能想到我既然由江南悄然回京,一旦发动便必然不会只有一击。昨日早朝之事发生后,他不得不自闭府中,如此难免应对艰难,故而在闭府自禁之初便抢先下手除了我,这实是最好的办法”,
“既然如此,你岂非已可确定是他?”
唐松却又摇了摇头,“我这次回京并非大张旗鼓,到洛阳之后除了与你及陆相见面之外,也并未拜客·更不曾去过皇城宫城。除非崔元综时时派人在城门盯着,否则他未必知道我已从江南回京。再则,虽然解释的通,但从昨天早朝后到刺杀案发生·时间也确实太短了些,而刺杀的安排却是如此严密更重要的是,昨天早朝之事发生后陛下对事情尚未作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