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陈平脸上的悲痛一目了然,看着前方,双目却仿佛盲人一般没有焦距。“我失去了儿子,还想着总还有一个侄子,没想到,连侄子也没有。”
直接面对亲人,跟背后说来到底不一样,陈预一直压在心中的怨气多少说了出来,心里此时更多的是对陈平的愧疚。平心而论,陈平对他们母子还是不错的。“大伯,我,我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你叫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你叫我拿什么脸见他啊?”随着一声质问,陈平老泪纵横。
“大伯……”陈预想到父亲,想到这些年代替父亲照看他们的大伯,心中更是愧疚,终于哭了出来。
想到远在北疆,数年不进京一次的陈寻,在场的几人心中更加沉重。
李征更是想起大将军那句话:“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陈平哭着,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是纪涵看他情形不对,过去扶他一把,让他坐下,又帮他顺气,他这一口气才缓过来。继续哭着:“父亲啊,我对不起你,国公府,断送在不孝子手中啦,父亲啊,我没脸见你啊……”
“大伯,是我错了,我错了。”陈预哭着跪行到陈平身边,不停磕头,“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大伯……”
纪涵看着这哭成泪人的叔侄,不知该怎么劝慰,重重叹口气,把头扭向一边。皇上找出真凶,足以告慰兄弟的在天之灵,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个结果,似乎比凶手是安澜更棘手了。陈寻,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卫国公府,小一辈只有这一个男丁啊……
李征更多的是自责,如果自己当初坚决一些,不接受方菲,是不是陈预就不会记恨陈崇,陈崇就不会死……
包围在使馆墙外的侍卫们撤了。
戚杨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吐口吐沫,转身去向安澜汇报。
安澜淡淡一声:“他们找到凶手了。”
戚杨道:“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天才查清楚!您住的这么多天冤狱,定要讨回个说法!”
安澜笑着:“为时尚早,先看看再说。不过,有件事情不能拖,信送出去了?”
戚杨点着头:“昨日便送了,可是为什么呢,太子带的人手足够了?”
安澜冲戚杨勾勾手指,叫他过来。这是有秘密任务要吩咐了。戚杨兴奋的凑过去,待听清楚了却先是“啊”的一声惊叫,随后高兴起来:“真的?”
“当然!”
“可是,为什么呢?”
“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