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狂风席卷,吹散了漫天猩红。
大日高悬,天幕清明。
在方才那气势磅礴的一枪下,竟是没有损伤到这片山林分毫,一切如旧,只余残留的妖血味缓缓弥漫开来。
山风拂过。
苗清慧忽然打了个冷颤,呆滞看向天际,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力量。
随着黑袍青年的离去,恍如大梦一场,尽数消散不见。
“刚才那道宫,比之聂师兄如何?”她讷讷问道。
“不知道。”
童心钏调整着呼吸,这已经不是他能判断的境界。
“原来真是爹啊。”余朝安抹了把冷汗,怪不得师兄师姐如此信任对方,合着就只有自己一直在瞎操心。
他甩掉汗渍,有些心虚道:“我们还去找另外两头妖皇吗?”
该不会另外那些,也像这头白马似的藏着杀招吧。
“不去了,回。”
童心钏言简意赅转身。
他们的目的是替聂师兄隐瞒修为,但沈仪现在实力同样恐怖,还如此招摇。
千妖窟想要抽出手来对付师兄,还得先过了沈仪这关再说。
他带着两人驾云朝梧桐山而去。
几个日夜后,正值夜幕初临。
童心钏取出金箭,落在梧桐山脚,朝着幽径内走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眼皮微跳。
只见就在前方转角处,一道青袍身躯直挺挺躺在路上,若非那轻微的呼噜声,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是个死人。
“金刚索?”
童心钏瞥了眼对方身上捆得严严实实的金绳,眸子里涌现几分寒意。
苗清慧悄然扯住他的袖角,瞪了过去。
要说梧桐山上谁的反骨最重,莫过于眼前的童师弟。
缘于年少时的经历,让他本就生性多疑,缺乏安全感,偏偏师父从不会给弟子什么暖意。
相较之下,童师弟虽口中不说,甚至时不时想要背后偷袭一下,但当初拼死替他寻回锻神天丝的聂君,才是他最依赖的人。
“先去见师父。”
苗清慧扯着童心钏,又看了眼呆滞的余朝安,带着两人继续朝前方走去。
“师父,我们回来了。”
她站在水帘仙洞外轻轻唤道。
童心钏脸色微沉的抬起双掌,掌心里的敕妖金箭化作流光蹿进了洞内。
看着寂静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