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我知你许是出身富贵,做不惯这些。但相比当官奴,能在杜家做事是天大的福分,你该尽心些才是。”
“好,应该的。”
“五郎当你是个玩伴。”青岚莞尔笑了笑,随即又严肃了语气,提醒道:“但你也莫失了下人的自觉。”
她自觉这一番话柔和中带着严格,能称得上厉害。
薛白依旧应了一声“好”,神态平常。
青岚却感到有些镇不住这个小厮,恍惚以为走在身边的是当五品高官的阿郎。
两人穿过后仪门,她停步走在后面,调整了一下,提醒自己保持大婢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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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庭已在设坛,有仆役正跟着一个道童在摆放香案。
挂着许多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个须发灰白的老道正昂然立于庭中,手拿拂尘,身背桃木剑,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见薛白与青岚过来,老道微微一笑,迈步迎上。
“贫道方大虚有礼了,今日一见,杜五郎真乃天质自然、风采特秀,往后必非等闲。”
话到最后,老道手中拂尘轻摆,语气笃定。
青岚双手已经搭在腰间正要行礼,闻言愣了一下,道:“道长误会了,五郎还未过来,这是……”
她看了薛白一眼,觉得现在说这是书童似乎让方大虚难堪。
此时,书房方向忽然“咣当”一声响。
青岚遂轻推了薛白一下,道:“你去看看是否碎了什么物件,洒扫干净。”
“好。”
薛白向还在抚须掩饰尴尬的方大虚拱手行了一礼,转身便向书房方向走去。
绕过不大的小竹圃,拾阶而上,已能听到争吵声。
“若非你,五郎岂能遭此大厄?!”
“是五郎口出妄言,幸而子婿请托朋友,吉大郎才放回五郎……”
“闭嘴,简直强词夺理,休再提你那些狐朋狗友!”
“丈人这般大怒,然而子婿做错了何事?子婿交结豪俊之士,还不是为了杜家好?!”
又是“咣啷”一声大响。
书房门没有关上,薛白走上前,正看到杜有邻愤然将一张矮几推倒。
“为杜家好?咳咳,你说得出这等话?你一介兵曹,俸禄几何?你用媗儿的嫁妆给那些名士送奢侈之物,给杜家招来祸事,还敢信誓旦旦。”
“丈人糊涂啊,安不知有舍才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