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就好。”卢丰娘由彩云、青岚扶着,一路小跑,嘴里哭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还能改嫁。”
赶到前院马房,正见杜妗有些吃力地下马,她连忙让两个婢女上去帮扶。
薛白本还在扶杜妗,见她们来了便让开,却被青岚颇为幽怨地瞥了一眼。
不久前,也就是在这个院里,他在昏迷中隐隐听到卢丰娘的嚎哭声才转醒过来。
今日终于又听到了。
“呜呜,可算回来了,我就在想啊,既已没名没份了,还被他藏着,岂不比被打落掖庭还苦?连指望都没。”
“娘,瞧你说的。”
“人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嫁进杜家那年,你才这么点大,呜呜,这么一点大,如今出落得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夸句好,谁都指着你。呜呜,你从小就是要强的性子。”卢丰娘哭得声不成句,末了,抹着泪又道:“没事,改嫁,不愁嫁不了个好的。”
杜妗只是笑,拍着卢丰娘的背,道:“娘啊,都看着呢,失了体面。走吧,先回屋。”
“你阿爷还昏迷着呢,愁死人了。”
“……”
众人往里去,杜家姐弟自与卢丰娘到内宅说话。
管事全瑞让别的下人都散了,留只下他儿子全福。他往门外看了一眼,向薛白问道:“薛郎君,那位没跟来了?”
薛白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事办完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全瑞不由松了口气,脸上泛起喜色,先去把门给栓了,抬手道:“这边说吧?”
“请。”
三人到了东厅,全瑞抚须长叹道:“从昨夜起,小人这一颗心就惴惴不安,如今可算安稳了。”
全福道:“我也是,薛郎君不知道,昨夜她追我时,我可吓坏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昨夜……”
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三人停下话头。
过了片刻,杜五郎进来,好奇道:“咦,你们在聊什么?怎又不说了?”
全瑞应道:“不过是问问右相府的女婢是否还来。”
杜五郎会意,笑道:“她不来了你们很高兴吧?”
杜媗进来道:“但与五郎说了吧,免得他心中疑惑,反而说漏了嘴。”
全瑞问道:“五郎疑惑什么?”
“我与你们说,昨夜不是有凶徒来过吗?我在正房见到几个带着金汁的脚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