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观王房比二王三恪还要显赫。
杨洄之父名叫杨慎交,袭封观国公,与杨慎矜同辈;杨洄之母是长宁公主,她虽为圣人不喜,但在中宗皇帝时卖官鬻爵,富可敌国。
李娘挑驸马时,生母武惠妃正得宠,千挑万选,才挑出了这一等一的家世、富贵,而且杨洄相貌好、人也聪明,样样都好。
也因这层关系,她把杨慎矜视为寿王一党,主张道:“不知杨慎矜这外室子是怎样的人品才干?也到了婚配年纪,可由我来安排。”
“我也不知呢。”李腾空应道。
已有内侍引着人登上了花萼楼。
李腾空本是随意一瞥,忽然间却呆愣住了。
那登楼而来的少年郎步履从容,虽处于惊涛骇浪之间,犹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不是薛白又是谁?
她心肝一颤,恍然明白过来,必是父兄与他议定的,让他成为高门之子才可娶她。
为此,他竟不惜欺君?!
李腾空却没留意到,身旁的李娘也是呆愣在那,眼神满是疑惑与不解。
“不可能的!绝不会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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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认之事,暗中早与驸马杨洄打过招呼。
杨洄是圣人之女婿、杨慎矜之同族、弘农杨氏最显赫的观王房嫡系、与李林甫联手害死废太子李瑛的同党,在此事之中将要起到的角色也颇为重要。
当身后脚步声响起,杨洄正站在殿中谈笑。
“说来,杨二郎与我也是同族兄弟……”
他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意。
但却在一息之间,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他目光直直看着薛白那张脸,瞳孔震动,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如见了鬼一般。
脑中惊涛骇浪般,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涌。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然而,薛白的反应出乎了杨洄的意料。
这少年郎只是很平静地站到了离他不远处,一丝不苟地叉手行礼,开口道一句“圣人上元安康”,没有任何异样。
杨洄干咽了一下,喉头滚动,小小迈了两步,打量了一番,脑子里闪过各种杂乱的思绪。
“不是。根本没有这么老成,感觉就不是同一个人,年纪更大,更高,只是长相一样而已……”
“驸马?驸马?”
杨洄回过神来,一抬眼,见到的是一张十分和蔼可亲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