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皎奴吓得住旁人,却吓不住薛白。
薛白遂指了指嘴角,道:“擦一下。”
皎奴大怒,骂道:“我告诉伱,玉真观周围都是右相府的护卫,让阿郎知道你来,活剥你的皮……”
她话音未了,薛白已径直用一句话压过她的气势。
“那不妨问问哥奴,如此行事,可为子女考虑过?”
皎奴听得“哥奴”二字,眼睛一瞪,忘了反驳。
薛白转身就走,他最近在学高力士“顺水推舟”的阳谋,并不怕人知道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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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
李林甫瞥了眼王鉷提前拟定的春闱覆试名次,批了个“可”字。
此事与往年一样,能服众即可,反正及第也只是有了做官的资格,也不是真给官职。
正要处理别的公务,他闭眼时却又想到了不久前做得那个梦。
梦里,那酷似裴宽的男子几乎要夺舍了他的身体,给他带来巨大的恐惧。
示意身边女使把名单送出去,李林甫又道:“问问王鉷,升他为御史大夫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喏。”
“阿郎。”另一名女使只穿着罗袜走过檀木地板,安静地绕进屏风,禀道:“玉真观来报,薛白过去见十七娘。”
李林甫此时才在百忙之中想起薛白,吩咐道:“召达奚盈盈来见,再到巡街使处调消息,查薛白近来在做什么。”
“喏。”
“对了,十四娘呢,找到没有?”
“没有。”
“让十郎去找杜家把人夺回来,但莫闹大了……”
过了一会,关于薛白行踪的情报送到了。
这不难查,右相府早交代长安各处武候留意到,需要时调取即可,就是颇浪费纸。
不多时,达奚盈盈也到了,拜倒在堂上对答。
“薛白很少来丰味楼,只听说他近来读书用功。对了,寒食节,薛、杜两家出城祭扫,奴家向一些仆役打听,他们去了庆叙别院;清明节,薛白修缮了薛家祖坟,去了上柱国杨府,之后住进了虢国夫人府……”
她说的与李林甫收到的消息相符。
“继续查,莫让他们发现你是右相府的人。”
“奴家一定尽力。”
“可有韩愈的情报?”
“奴家没用,毫无线索。”
“退下。”
李林甫坐在那,用他粗硬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