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探出手来接的,是薛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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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风光秀美,东岸是皇家芙蓉园,寻常人家则在西岸游玩。
四月天朗气清,水边的柳树被风一吹,柳絮飘如雪。
一行人下了马车,卢丰娘与柳湘君坐下,看着几个小的孩子追逐,继续小声嘀咕着方才的话题,却见杜有邻向她招了招手。
“郎君何事?”
“你觉得,让五郎娶薛家三娘如何?”
即使到了眼下这情形,杜有邻首先考虑的依旧是门第,沉吟着缓缓道:“河东薛氏、平阳郡公之曾孙女,门第是不差。”
卢丰娘愣了一下,道:“郎君糊涂了,薛三娘是有婚约的,妾身说过。”
“依律,男方悔婚聘礼不退。让薛家退一步,将聘礼还了,了结此事便是。”
“柳氏方才正聊此事呢,原本对方指薛家骗婚,非要赔聘礼;如今她想还了聘礼,对方却死活不肯退婚了。”
杜有邻皱了皱眉,依律,女方悔婚要杖六十,且继续履行婚约,这是他也没办法的。
此事,即使他或薛白出面都不行,恐怕还得把薛灵找回来办。
但想到要把薛灵找回来,联姻的心思忽然又淡了。
杜有邻再看向杜五郎,只见儿子与薛十一郎正在池边玩水,傻头傻脑的模样。
他不由在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怎可能旁人都没察觉,反而被自己这个一点不管家务的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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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与杜家姐妹走在曲江畔。
侧头看去,风吹动了她们的裙摆,显出美丽的曲线来。
“献军器一事,我已有大概的想法。”薛白道,“我恰好识得兵部库部司的王维,通过师门结识了工部主事李华,如此,官面文章便好做了。”
“用工部的工匠?”
“只怕不够,更好的选择该是给王鉷造新宅那批人,回头我打听一番。”
杜妗道:“如此,事已可为,若真能造出你要的巨石砲,直接呈给圣人即可?”
“还缺一个由头。”薛白道,“总不能说,我们是在丰味楼的暗室里收集了陇右情报。谁人提醒我们造巨石砲,亦是一桩功劳。”
“你还是想分功劳给王忠嗣?”
“嗯,如此留下交情。”
杜媗道:“可这很危险,颜公已提醒伱不要结交边将。”
薛白转头,看向杜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