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八人,乐工、舞师一百四十人。”
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路上却也没听到有曲乐之声。
薛白不由问道:“太乐署看起来有些清静?”
“没落喽,在老夫手里没落喽。”刘赐唏嘘道:“此事说来话长,好在你我有的是闲工夫,老夫与你慢慢说。
这老人与王昌龄一样,有些喜欢谤怨君王,难怪年纪轻轻就入仕,到现在还升不上去。
“圣人在潜邸时,即有一部散乐班子,也就是如今的教坊。对戴定武周妖氛亦是出了力。圣人即位后,对教坊自是信重。当时,凡有舞乐,太乐署与教坊还能同时表演,谓之热戏。有一遭热戏时,两边都使出浑身解数,斗得有些太狠了,那是三十年前,老夫刚门荫入仕,任乐正……”
开元二年,教坊班子还是李隆基当太子时最宠爱的一批人,热戏一开始就上了杂技,有乐伎在百尺幢上抖空竹。
太乐署这帮人觉得总要争个高低,于是抖空竹时比教坊的百尺幢还要高太常寺人多,让乐工、舞师鼓噪欢呼,声势浩大,把教坊气焰压了下去。
“我等太过高兴,忘乎所以,未察觉圣人脸色不豫。我正领着舞师欢呼,忽觉背上一痛。初时还以为是御苑中饲养的公麋鹿跑出来顶人,一回头,却见内侍宦官们袖藏着铁马鞭,狠狠鞭揍我等。”
薛白讶然,道:“竟有此事?”
刘观苦笑道:“当即,我们便收了声。之后,太乐署的竿幢从中折断。次日,圣人下诏‘太常礼司,不宜典俳优杂技’,遣散了太常寺乐伎”由这件事中,薛白就看得出来,李隆基年轻时就有些为所欲为,甚至气量还比不上如今。但朝政之事还有大臣制衡这位天子,也只能在这些宫廷之事上任性罢了。
薛白觉得私下谤怨没意思,因此说了句场面话,道:“还是有不同的,教坊掌宫廷礼乐,太乐署掌祭祀、朝会礼乐。”
“是啊,祭祀、朝会。”刘睨叹道。
太乐署与教坊确实大有不同,至少要显得肃穆得多。
乐工、舞师中男女都有,典事、掌固中也有几个女子,方便管理。基本都是上了年纪且真正以技巧见长之人,完全没有教坊近些年渐起的以色娱人之风气。
祭祀用的舞乐都是固定的,宫廷飨宴不需要他们,因此也不必排新舞。乐工课业教习之事也有乐正们安排妥当,一切都井井有条。
薛白要做的就是在祭祀中安排乐舞,十分轻松。
待巡视了太乐署,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