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大概在数千贯;剩下的,少府也可得七千余贯,这是给你私人的。”
到最后这句话,他压低了声音,里间也只有杜五郎能听到,听得不由咂舌。
“不少。”薛白道:“吕令皓与郭涣算得挺准的。
“他们确是不小气,但只怕往后免不了要以此要挟少府做事。”
“我想的却是先给他们,以后再拿回来。”
殷亮道:“除此之外,郭万金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产业,大部分都被偃师的豪绅暗中夺了。明面上的,只剩一些田亩,不多,二十余顷。”
“他奴牙行的奴隶清点出来了吗?”
“能过贱入契的,县令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掠来的。”
“还能归家的便安排归家吧,无家可归的交给二娘,会为她们找个好归宿。
薛白思量着,打算把那二十余顷田也分给手下的伙计们,让他们雇人耕种,有恒产者方有恒心。
至于分润给他的七千余贯赃款,他还真打算笑纳了,造反是最花钱的。
比如,他承诺给漕工涨工钱,打的就是县署、转运司、圣人的名号,无非也就是让漕工不再唯高崇之命是从,实则还是不容易使唤他们。要培养心腹,还是得花他的钱,才能感念他的恩德。
高崇背后的势力大,在范阳多的是兵马,在河南只需要有个内应也就够了,不需要养死士,走私的利润分点汤汤水水出去也就够了。薛白却不一样,得花大钱。
若一个死士,每月五贯,两百人一个月就得花掉上千贯,毕竟是杀头的买卖。这还只是人手的开销,其它各方面要准备的花费更大。
另外,若不能从吕令皓手里把那些粮食拿回来,交易铁石还得用这些钱买粮。
“还有一件事。”殷亮道,“郭府中查抄的铜币都是新的,私铸铜币是肯定的,但完全不知他在何处铸的.…..
自从真的有了县官的权力,薛白每天都很忙,旁人或者可以只忙一桩事,他则是每件事都得过问。
忙碌中又过了两日,公孙大娘几个受伤的弟子伤也好了,她便准备动身回郾城,薛白才想起该去送她。
崔祐甫早已走了,杜有邻也开始督运漕粮往长安,杜家姐妹则置了宅院在偃师县做些产业,公孙大娘这一走,崔唆的别宅终于空了下来。
薛白传信给杜始时,只说需要给郭万金下套,其余的都不管。到现在为止,忙得都没来得及好好与公孙大娘道个谢,确实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