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出面。
宋勉得了消息,匆匆从首阳书院赶到县署,待见了刁庚,不由暗吃一惊,心道,这不正是那运铜料的力工头子刁家兄弟之一吗?
他压住惊讶,仔细一想明白过来,高崇原来是逃到了刁氏兄弟那儿,可惜错估了彼此的交情,一个当官的竟想让泥腿子庇护,直接被人拿了头颅来换奖赏。
贱民无义,不可轻信,此事须引以为诫。
宋勉心中如此作想,脸上却是浮起悲痛之色。之所以是悲痛而不是感激,因为他要的不是拉拢斩杀高崇的刁庚,而是要彰显兄弟情深、宋家有仇必报。
“高崇狗贼,害我兄弟。幸得义士出手,使我可祭仇人首级于兄弟灵前。
总之,宋家对此感激不尽,另外又赏了刁庚黄金二十两。
刁庚还有些感伤认识了十多年的高崇死于非命,虽然那时高崇是官、他们是民,只算是见过,这一年多则是有交易往来……另外,高崇还有两批铁石没有付账。
接着,一边感伤,一边看着一匹匹绢被搬上骡车,明晃晃的黄金盛在匣子里,摆在他眼前,还有周围人们的一声声呼喊。
“义士!
“义士!
刁庚因一声声吹捧而有些迷糊,他还在人群中看到了盆儿,遂抬起手冲着人群挥了两下,咧嘴露出傻笑来。
出了县城、到了伊洛河南岸,他还没从这种被当成英雄好汉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看你乐的。
“没乐啊,阿兄,薛县尉没扣押我,人家可忙了。
刁丙没看那些黄金,见骡车上还有几匹麻布,拿起来摸了摸,叹道:“你当了这‘义士’,等高尚来了河南,怎和他解释啊。”
“实话实说,高郎君恩怨分明,能和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走吧。
还有几天才进入冬月,偃师县的铁匠们忽然全都被召集起来了。
据士曹的吏员们说,是县尉要锻造一批农具,连铁石都已买好了,要求今冬务必要造出上千件,以在开春前领着农户开荒。
十月二十七日,在连续的忙碌之后,士曹主事罗玢感到十分疲惫,不由抱怨起来。
“要我说,有什么用呢?就是造出农具来,能开多少荒田?二十顷?三十顷?抵什么用?
他手下几个吏员多是县中大户的旁支,闻言各自笑了起来。
须知他们族中叔伯的田地皆上百顷,更有上千顷者……虽然他们自己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