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公孙大娘安排了一名向导领他往二郎山。
二郎山称不上险峻,但它临着一片湖,名为石漫湖。
这日,男人们都已经到铁山去采矿了,有妇人正在湖边捕鱼。
见远远有人过来,看着就像是两个恶汉绑架了一个富家公子。但等走近了一看,妇人们却认不出这两个恶汉是谁家的汉子,总之长得都还挺结实的。
“樊牢在吗?”
“你们是谁?”
“还请告诉他一声,就说冬天让他考虑的事,该有答复了。”
直到傍晚,樊牢才领着汉子们从铁山回来,听了此事,脸上泛起了为难之色。
他有些无奈地吁了一口气,道:“我去迎他上山吧。”
薛白由樊牢引着登上了二郎山,山间有片瀑布,还算壮观,可惜后面没有水帘洞。走过吊桥便见到一块巨石,相传刘秀曾在此栓马。
樊牢不太有心思说话,走了好一会,闷声闷气道:“这里景色还好。”
薛白答道:“不如首阳山陆浑山庄。”
樊牢虽然给宋家运过铜料,却未曾去过陆浑山庄,也就没吭声。
前方是一排房屋,乔二娃才从铁山下来,正在砍木头,见了薛白大为惊讶,直接窜上前纳头便拜,但也只喊了声“县尉”,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薛白扶起他,问道:“你阿娘和刘翠还好吗?”
乔二娃的阿娘在山里其实住不惯,他张嘴却是大声应道:“好!”
薛白随樊牢继续往前走,问道:“樊大当家就不担心乔二娃是我派来的眼线。”
“都是苦哈哈,我分得出来。”
说到这个话题,樊牢难得话多了些,又道:“刁庚把人带回来,就挖铁挣个活命罢了。重活,我不亏待他的,他也不欠我的。”
薛白道:“你这里人不少,都养得活吗?”
“最早没这么多,我当年只带了十多个弟兄回来。”樊牢道,“不当班头这些年,眼瞅着官仓里的粮食越堆越多,跑来谋生计的苦哈哈也越来越多。铁山上分的钱少,愿跟我过苦日子的就留下。”
“不愿的呢?”
“到铜场上去,那边要下竖井,常有死在里面的,我们不去,没来由拿弟兄们的命换钱。县尉见笑了,我们没甚志气。”
樊牢似乎在隐隐表明立场。
铁山上正经挣工钱,挣不到多少。他走私、贩铜,过程中想必也要打点关系,总之缩在这山窝里养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