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回头看去,见李隆基心思根本不在舞乐上,便吩咐台上的优伶暂时停下。
“圣人既心不在焉,可要先去理国事?”
“无甚国事,朕擅用人,不理琐事。”
“那,”杨玉环想了想,笑问道:“玩捉迷藏可好?”
说来,捉迷藏之所以叫“捉迷藏”,是因她与李隆基玩时从不相让,她身上常挂着许多个香囊,每每拿香囊迷惑李隆基,将他引开,不让他捉到。
她之所以宠冠六宫,从不是多善解人意,而是她爱玩、有趣。
平常,李隆基喜欢这种奇新,最近却觉得太累了,叹道:“今日玩不了。”
他方才提到了薛白,本有心试探杨玉环是否会顺势替薛白求官,见她根本就没在意,他反而肯多与她谈谈。
“对了,薛白小儿,倒是既能办事,又明了朕的心意。”
“圣人忘了?上元节他还顶撞了圣人。”杨玉环道:“这义弟与我性子一样,可不会说好听话哄人。”
“忠言逆耳啊。”
时隔两个多月,李隆基终于如此评述了一句,看起来很有明君的气度。
侍立在不远处的宦官吴怀实眼皮一抬,瞥着这一幕,却是心中暗道贵妃每次只不经意地回护她那义弟一句,却是让圣人连薛白的忤逆之罪都原谅了,还亲自去其婚宴……可莫忘了,这位贵妃一向是悍妒直率的性子,何曾这般小心翼翼过?
吴怀实正这般想着,便听圣人道:“召薛白来觐见。”
“奴婢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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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实出宫后先打听了一番,听薛白成亲没几日,已开始到御史台视事了,遂赶了过去。
他不让人通传,直接走向薛白的公房,推开门。
薛白正在专心写着什么,听得开门声,转头看来,眼神有些警惕。
“见过薛郎,可是在弹劾谁?”吴怀实笑着,上前问道,一副亲近作派。
“吴将军。”薛白见到他也很欢喜,笑着相迎,应道:“只是在整理些药方。”
吴怀实目光往纸上看了一眼,大概见薛白写的是“人参、柴胡、黄芩、半夏”等药材以及份量,倒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薛郎这字写得真好……接圣人口谕,召殿中侍御史薛白,觐见。”
薛白连忙整理仪容,领了圣意,之后问道:“敢问吴将军,今日是?”
“旁人若问,我定不敢通风报信的。”吴怀实四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