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必急。”薛白道:“南方的酷暑不是北人能忍耐的,此仗必然要避开夏季,再急也得耐着性子等到入秋,而如今只是四月。”
这些道理,王忠嗣比薛白清楚,无非是彼此心态不同罢了。
“安排好了?去看看你说的军器。”
“是。”薛白道:“我今日借着探病之名,带了几位大夫来,王将军扮成大夫与我出门便是。”
“这便走吧。”
王忠嗣接过薛白递来的装扮便开始穿。
“女儿也去。”王韫秀道,“阿爷待女儿去换身衣衫……”
“若去就不必换了,你以送薛郎的名义出府便是。”王忠嗣动作利落,雷厉风行,不惯着女人这婆婆妈妈的性子,反觉得女儿嫁元载这些年变矫情了。
王韫秀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刚练了武,一身的汗味。想到要这般到城外军营一整天,只怕人都要馊了。
当然,将门之女不至于太过计较这些,去便去吧。
薛白反而能从他们父女之间两句对话看出为何当年王韫秀能跟着元载跑了,元载的心思细腻、愿意哄人,恰是王韫秀最缺的。
想到这里,他提醒自己,如今自己是不擅于与女人打交道的木讷人,少琢磨这些为好。
“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王忠嗣谈到最近之事,完全是另一个态度,语气淡淡的,道:“与其与奸佞们勾心斗角,不如专注于做些实事。”
“是。”
“但也不是坏事。”王忠嗣拍了拍薛白,笑道:“日久见人心,如今圣人也明白你人品端正,这是好事。”
看得出来,王忠嗣是真的不喜欢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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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虽然病了,可文武官员的任命、兵马钱粮的调动皆已在进行,诸事有条不紊。
在外人看来,朝廷在等王忠嗣病体有所好转,或是看情形也许会换帅。
要征南诏的兵马主力还在剑南节度副使鲜于仲通的麾下,长安城外军营中则是王忠嗣调度来的兵将,如今正在整训。
是日,元载正以检校度支员外郎的身份在调配钱粮,得到通传说有人来见,连忙出营相迎。
“郎君。”王韫秀一身武士袍,策马上前,道:“我带薛郎来看看你。”
相比妻子,元载反而显得文弱得多,赶到薛白的马前,行礼道:“薛郎来了,我领你看看军务进展。”
薛白翻身下马,问道:“我举荐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