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一旁的凳子,继续灌了一口还未喝完的药,道:“永儿,你到厨房再给我拿块糖。”
“是。”
杜妗笑了笑,告诉自己不可被颜嫣迷惑了,这小丫头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
“有话与我说?”
“二姐正好来了,一起解解闷?”
“我忙。”杜妗笑道:“我命不好,不像你坐在家中什么都有,许多事我得自己去挣。”
“我命好,从小到大什么都顺遂。唯独身子骨不好,若没有夫君救我,为我延请名医,我大概便死掉了。”颜嫣道:“如今我每日喝的这药,丹参是从长白山挖的,寻常人家用不起,夫君是花丰味楼赚的钱买来的。”
说到这里,她坦然道:“这碗药汤里,也有二姐的一份心意。”
杜妗不吃这套,心说颜嫣收买人心却是个好手,无怪乎李腾空半点不怪她。
“小钱,只要三娘的病能好,这都不算什么。”
颜嫣终于喝完了汤药,随口道:“不是容易治好的病,该是得一辈子带着。”
她没有幽怨,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态度,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就想,每天过得高高兴兴就好。”
“高高兴兴?”
杜妗又看了颜嫣一眼,倒是确定那份欣喜确不是装出来的。
但再一想,换作是她嫁了薛白,她也高兴。
忽然,颜嫣问了一句。
“二姐想给夫君生个孩子,但该以什么名份养着?”
“什么?”
杜妗绝没有想到,会被颜嫣打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是怕她,只是自怜身世。
曾经那太子良娣的身份让她绝无可能嫁给薛白,如今却得受这种折辱。
她从小就有志气,恨不能摘天上的月亮,也曾爬得高看,仿佛离天只有一步之遥,偏是一跌,跌到了谷底。今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在颜嫣脚下。
“你……”
杜妗今日来之时,看到了韦芸的车驾,猜想该是韦芸提醒了颜嫣。
颜嫣却道:“我不傻,成亲前……嗯,该知道的,阿娘都与我说过。这几日夫君常到丰味楼去,二姐你用的熏香我闻得出来,夫君大概是累到了,夜里睡得比平常沉得多,早上也不醒,是吗?”
杜妗不答。
“二姐没想过,该以什么名份养吗?若真有了这孩子,万一被旁人知晓,怎么办?”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