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快,在险道上箭步如飞。
薛白换了鞋,踩了踩,感觉颇为厚实。他心想,这也许是阮承宗的阿娘或妻子亲手缝制的。
沿着陡峭的山坡一路向上爬,地势越来越高,渐渐地,眺望大渡河已是一江如练。再往前走,有好几处地方没路了,都是士卒们砍下树木临时搭了路。简单削掉了树枝,树皮都没剥,自然不能指望有多稳当,走起来晃晃悠悠的。
也就是薛白等官员过去时,王天运吆喝着,让士卒们扶住树干。
脚踩着圆滚滚的树干,树干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薛白走过这段路,心有余悸,到了前方的树林里之后倚着树干稍作歇息。
王天运凑上前,满带关切地问了几句,但他显然不是擅关心人的,翻来覆去无非是“薛郎累吗?”之类。
“王将军可是有所请托?”
“倒也没有。”王天运挠着头,小声嘀咕道,“那个,千里镜。薛白往后可否……我拿战功与薛郎换一个可否?阁罗凤以下的南诏叛臣头颅,薛郎要几个都行。”
那千里镜是薛白赠与王忠嗣的,他自己也带了一个,平素用来观察战场,学习王忠嗣的指挥。此时薛白想了想,认为王天运是个可交之人,遂道:“那就以两个重要叛将的头颅来换吧?”
“真的?!”王天运喜不自胜,激动地搓着手,道:“我眼馋它很久了,薛郎且等着,待我攻破太和城,送上功劳,保你官迁三转。”
“一言为定。”
说过了此事,薛白听到有哨声响起,转头望去,王忠嗣正站在高处,手持着一柄千里镜张望,不时吩咐人打出令旗,该是正在亲自指挥小股斥候。
薛白遂再往上爬了一段,从刁丙手里接过千里镜,视线逡巡。
大渡河在冲出了这段峡谷之后,前方渐渐开阔,水势稍缓。东岸这边,士卒们正在造竹筏,将一棵大竹子砍断,绑紧,并依着薛白说的办法制革囊。
革囊就是把羊皮完整剥下,扎紧四肢与肛门等漏气之处,吹鼓气之后做为漂浮物。
士卒们把几个革囊绑在竹筏上,以增加浮力,但江水虽看着很缓,直接放下竹筏只怕也要被冲走。
遂有一名士卒绑了个革囊在身上,牵着一根绳索先行下了水。他水性该是很好,但才下水不久就被冲到了下游好几十余步开外,岸上的士卒们连忙拉紧了绳索,他才逐渐调整了过来,往对岸游去……
趁着这工夫,王忠嗣转头看了薛白一眼,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