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道:“举荐李光弼到河东,我与阿兄通气的时间可不晚了吧?”
“那不是被安思顺横插了一脚,把李光弼调到朔方去了吗?”
薛白点点头,对此没有多说,毕竟李光弼在朔方是真病还是假病连哥舒翰都只是猜测,若是装病,也不宜告诉杨国忠。
“我得到消息,安禄山此番会经太原进京。这种时候,派杨光翙这样一个废物到太原,未免太不妥当了。”
“你何处得到的消息?”
“我自有渠道。”
“再送阿白一句千金之言吧。”杨国忠叹道:“我等为官,要探听各种消息不难,难的是辨别消息的真伪。”
薛白见他还是这副毫无警觉的模样,问道:“可知安禄山故意经太原,意味着什么?”
“什么?”
“太原乃龙兴之地,他拿下太原,事情就如你的意了,他不必再到长安拜相,随时可举兵造反。”
“什么?!”
杨国忠竟然惊呼了出来,满是诧异地问道:“你是说……他真要反了?”
薛白没料到他是这般反应,问道:“为何这般惊讶?”
安禄山要造反的话题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叫嚷得最厉害的就是杨国忠,偏他此时表现出来的反应倒像是初次知道此事一般。
“我当然惊讶!他怎敢反?他怎敢的?”
杨国忠惊疑不定,踱着步,下意识啃着大姆指,完全没了宰相的风度。
他嘴里还碎碎念着。
“啖狗肠,都说这杂胡要反,我只当是你们与他有怨,找个理由要除掉他,原来他竟真敢撂了,啖狗肠……”
他终日说安禄山要反,竟不是因为事实真相如此,纯粹是构陷政敌,便如李林甫炮制的杜有邻案,何时在乎过杜有邻是否妄称图谶。
薛白见了这情景,良久无言,只觉世情比想象中更荒谬。
“伱啊!”
杨国忠意识到安禄山真有可能造反的第一反应却是责怪薛白,抬手一指,焦急道:“你把他逼得太狠了!休以为我不知,一开始召其回朝拜相的传闻是你放出来的吧。我早便说了这是个馊主意,不该多此一举,眼下如何是好?”
“自然是派遣能臣干将,前往钳制。我瞩意高仙芝、李光弼等人,而非鲜于通仲、杨光翙。”
“你根本就不懂!”杨国忠大为着恼,道:“我才是宰相,官员任命我自有分寸,不须你在旁指手划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