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深受影响,连说话都不自觉地引用了薛白的话。
田乾真接过那些信,扫了几眼,却见上面有许多涂抹的痕迹,而且多是涉及到合作之后的条件。
“此处原本莫非写的是‘诛杀’我,被改为‘说服’了?”
“阿浩,你不信我?”李怀仙道,“我有什么理由背叛府君,勾结薛白这么一个竖子?”
“心里没鬼,你为何瞒着我?”
“你能答应吗?你不能。”李怀仙苦口婆心道:“你与高尚情义深重,高尚死在薛白手里,你绝不可能答应。此事若有你参与,薛白一定能猜到我是骗他的,不告诉你,才不会被他识破。”
“明知我不答应,你还敢?!”
“潼关,此事关乎于潼关啊,我一开始只想赚朱希彩这个叛徒出来,可你知道吗?薛白与哥舒翰是一伙的……”
田乾真勃然大怒,喝道:“你要做成此事,欲先杀我不成?!”
“只等潼关一打开,我必杀薛白为高尚报仇!”
为了说服田乾真,李怀仙当即发了狠,要赌咒发誓,他四下一看,找到一支箭,用力一掰,将它折成两段。
“若有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田乾真不为所动,却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你太蠢了,中了薛白的离间计却还毫不知情,妄想着贪图天大的功劳。”
“离间计?”
“读点书吧。”田乾真道:“这是曹操离间马超与韩遂的计谋。”
李怀仙奇道:“韩遂又是何人?”
田乾真懒得与这蠢人多言。
他虽明知是薛白的诡计,也不愿当马超,但对李怀仙实在不能信任,不可避免地还是心生猜忌。
是夜,李怀仙走后,他遂招过麾下将领,命他们对李怀仙的兵马有所提防。同时,他还修书一封遣快马递于洛阳,劝安禄山不可信了李怀仙的蠢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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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
李怀仙出了田乾真的大营,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忧虑的并不是能否攻下偃师,而是叛军还能不能攻破潼关,这才是事关前程富贵的大事。而在如此大事面前,田乾真却只在乎高尚的仇,岂非可笑至极。
劳他还要在这寒冷的夜里亲自跑一趟,费尽唇舌解释。
夜路并不好走,今晚没有月光,四野漆黑。火把的光亮照着马蹄下的积雪,有些晃眼。一行人与城墙隔着差不多百余步的距离,不虞被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