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大惊,遥想在河北所见到的诸郡归附,李光弼屡败叛军的情形,不明白两地叛军的战力为何差距这般大。
“圣人果真是?”
袁思艺脸上终于是浮出了苦色来,也不说圣人逃了,开口道:“圣人还未走远。”
当然还未走远,夜里才得到的消息,天亮才出的城门,又能走多远。
边令诚一跺脚,急道:“我去追圣人。”
“别急。”袁思艺一把拉住他,骂道:“我还在呢!”
边令诚只好回过身来,跟着袁思艺继续走。奇怪的是,袁思艺竟是开始把发生的一切都交待给了他。
“圣人确是往川蜀募兵去了,太子则自请留守长安,圣人答应了,旨意确实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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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楼上,李琮正站在阑干处看着袁思艺、边令城。
“圣人确实是逃了,天明时出的城。我遣人去追上了他,与他……谈了些条件。”
站在李琮身后的是袁履谦、颜季明等人。
“殿下。”颜季明开口道,“最好还是留住圣人,贼兵未至而天子弃城,影响的远不止是长安的防御,而是整个社稷!”
“我岂能不知?”李琮反问道。
颜季明依旧怕他不知,强调道:“永嘉南渡,五胡乱华……”
此前局势最坏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开元天子某一天会与晋怀帝相提并论,这是何等荒谬?得昏聩到何等地步才能让晋时那沧海奔流的惨状在大唐盛世重演?
可眼下若稍有不慎,局面就是有可能万劫不复。
“我知道。”李琮叹道,“奈何圣人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愿回来。”
“殿下既劝不动,何不留住圣人?”
“圣人带走了北衙六军,岂能留得住。”
颜季明与袁履谦对视一眼,皆感恐怖。末了,他们只能面对这样的现实。
“消息万不可传出去。”袁履谦道:“否则长安人心惶惶,必然要守不住。”
“不错,我已让金吾卫全力封锁。”
李琮接下来说的就全都是冰冷的条件了。
“圣人要西幸川蜀,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他如今已过渭水,可缺了马匹,下旨调走禁苑的所有骏马;下召封我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西京留守,全权负责长安防御;同时,留下袁思艺掌宫闱管钥、以张垍为京兆尹、任颍王李璬为剑南节度使、任忠王李亨为朔方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