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指,便道:“这些都是庆王早早就侵占盐税、蓄谋僭越的证据啊。”
老吏闻言,吓得匍匐在地,而他身后扛箱子的大汉却忽然抽出了扁担,向堂上的差役膝盖上横扫过去,“嘭”地砸断了他的腿,那差役摔倒在地的同时,身上的佩刀也被拔了出来。
“动手!”
李史鱼还在认真看崔众甩来的账册,抬头看去,突然发现那抬箱的汉子当中有两人赫然是刁丙、刁庚兄弟。他虽吃惊,但久在范阳,见过许多悍匪,倒也镇定。
崔众却是个京官,顿时惊得六神无主,转身就想逃。
“哪里走?!”
刁庚手中单刀一掷,刺进崔众的大腿,同时人已迅速扑上,抄起刀便要架在崔众脖子上,喝道:“都住手!”
与此同时,刁丙不失时机大喝道:“圣人查办忠王谋逆大案,谁敢牵扯?!”
这是李腾空教的话语,此言一出,登时惊得衙署中许许多多想要上前的士卒停下脚步。
“胡说!”崔众道:“圣人已经驾崩了……”
他话没说完,刁庚毫不客气,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而另一件非常不利于崔众的事在于,虽然李亨的那一套说辞对高官们很有效,但普通人并不了解这其中的详情、也看不出薛白迎回圣驾守长安的种种蹊跷,导致他难以在一两句话之间把李亨的正统性解释清楚。
崔众当然也带了兵力来,但一部分已被调到城外。而刁氏兄弟带来的人手亦不少,且大部分都是当时留在河北养伤的伤兵,此时赶来,很快便镇住了对方。
剩下的便是城内原本的官兵,安稳住他们即可。
衙署外,隔着颇远的距离,杨齐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之后,诧异地发现那些官兵们持着刀,但并不敢杀进去救崔众。
“进去吧。”
“我?”杨齐宣缩着脖子。
李腾空没有看他,径直迈步往衙署中走,对守在门外的官兵们视若无睹,待有人看向她,她也不在意脸上的溃烂痕迹,微仰着头,含威道:“我是大唐宗室,相门女,长平王之玄孙,玉真公主之弟子。”
进了大堂,她在主座上缓缓坐下,看着李史鱼,却没开口。
李史鱼就是被李林甫排挤而损失了大好前途,自是十分厌恶她,眼中闪过轻蔑之色,道:“看来,与天宝五载如出一辙。”
“此言何意?”
“天宝五载,奸相迫害太子,薛白助纣为虐,如今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