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便不许百姓在初二载歌载舞?”
李岘被这话噎了一下,之后脸色愈发严肃。
他上前一步,以示不再谈论套话,而是掏心掏肺地说两句。
“我正是因为相信殿下,所以才敢来相劝。世人本就对殿下所有猜疑,当此时节,殿下更该对圣人、太上皇表现出孝行,又岂可反其道而行之?”
薛白便问道:“李公何以教我?”
“何不将表演改到八月初五?”
“方才说过,这并非朝廷举办。且时间早已定下,岂好临时更改?”
“朝廷有何事不能干涉?孰轻孰重,殿下难道分不清吗?”李岘道:“正是由民间自发为太上皇举办庆典,方显我大唐国运昌隆,岂非更好?若殿下实在为难,让其连办三日,延长到天长节便是。”
“朝廷若干涉,对乐师伶人可有赏赐?”薛白问道。
朝廷没有让人平白干活的道理,否则传开了反而要有损朝廷声威。
李岘遂点了点头。
薛白便问道:“若如此,与以前有何区别?朝廷缩减开支之目的何在?”
“这难道不是故意不办在天长节吗?”
“若民间真的感念太上皇的恩德,又岂会忘了他的生辰?”
薛白知道,杜五郎选日子时,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或者说就是单纯不在意李隆基是哪天生的。
李岘听了这有悖孝道、有违忠诚的话,沉默了片刻,表情有些震惊。
“太上皇办天长节庆祝诞辰,圣人改岁首以彰显功绩,这些除了带给百姓负担,有何作用?百姓只希望没有战乱之苦,没有税赋之重,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别自欺欺人了,人们不在意天长节,这個‘八月初五’也根本不是天长节,天冷了,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
“殿下!”
李岘震惊不已,无法苟同薛白的这一番言论,本想说太上皇一手缔造了开元盛世,对百姓也有着莫大的功绩。
然而,薛白却道:“‘想使米粟贱,莫过追李岘’,这是长安百姓当年挽留你的话。两三年前关中大雨,你心怜百姓,屡次对太上皇敢言直谏,被贬出长安。百姓是否感念太上皇、圣人的时历是否合乎农时,你真不懂吗?”
随着这一句话,李岘正要脱口而出的叱责之言便说不出来了。
薛白微微一叹,亲手帮李岘把身上的大氅紧了紧,然后抬起头看向天。
今天是个阴天,天色并不好,云压得很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