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怒吼着,抬手指向薛白。
“是你!”
“你安排了这一切,你的目的就是栽赃我杀了父皇!”
“你好狠毒!”
薛白站在那什么也没说,没有任何表情。
从现在开始,直到他披上皇袍,他已什么都不需要说、不需要做,自然会有人拥着他登上皇位。
“你们该相信我。”李亨却还要努力说服众人,“都是他安排的,所以……这些都是他的人。”
他说到后来,反应了过来。连忙退后,离那些老卒远一些。
目光看去,老卒们也都在看着他,眼神里分明带着嘲弄之色。
他们分明受李亨供养,可竟对李亨有一股莫名的恶意。而表达这恶意的方式却是开口相唤。
“殿下。”
“殿下。”
那一声声忠诚的呼唤,此时却像是索命的诅咒。
李亨不由骂了一句粗口,道:“放屁,你们根本不是我的人。承认吧,你们就是薛逆安排的!”
他解释得很费力,可他们只用了简单几句话就坐实了他的罪名,使他百口莫辩。
“保护殿下。”
老卒们一拥而散,簇拥着李亨向殿后逃去,抛下了地上的李隆基。
“放开我。”
李亨努力挣扎,可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根本不可能挣脱,他只能回头去看紫宸殿,只见那张龙椅静静地摆在金阶之上,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对皇位的强烈眷恋,殿中的人们都能感受得到,却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再辅佐他了。
“追。”薛白吩咐道。
张汀缩在殿内的一根大柱后面瑟瑟发抖,一场宫变至此,几乎已粉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偷眼看去,只见李隆基身下已流淌出了一片血泊,不知死了没有,与李隆基的约定已失败,李亨许诺的皇后之位也无望,皇位成了薛白的囊中之物,她却连能否保全性命都成了未知数。
她是亲眼看到过李亨布置老卒,计划杀薛白、杀李隆基的,如此说来,李亨倒也不算冤枉。
但她很清楚李亨一定是会先杀了薛白,然后再杀李隆基,由此看来,目前的变故很可能是薛白安排的。
张汀可以大声为李亨叫冤,可她略一思量,反而高声道:“李亨早就计划了弑君,我有证据!李亨就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众目睽睽,证据虽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