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弑君、通奸、乱伦……薛白就算没死在出巡的路上,这些罪孽也要被公诸于众。
是颜真卿一手将它们摁了下来。
他在天子贤名摇摇欲坠之际稳住了朝纲,勉强保住了李祚的储位之君。
可这个较量的过程,他很难与薛白说清楚。
那么多人话语里的隐带威胁,那么多关于薛白的难以启齿的不堪,已经让他非常疲惫了。
“真到了变法之时,我才发现,我与你没资格行变法之事。因此,我对你失去了信心。”颜真卿最后总结道。
薛白没有退缩,道:“丈人说的太荒谬了,你说只有开国之君才有资格变法。可天下积弊正是在王朝中后期,那些昏庸软弱的皇帝尚且敢求变,我们有甚不能的?”
“再昏庸软弱,那至少是正统的皇帝啊。”颜真卿有感而发。
薛白遂明白了,道:“丈人还在耿耿于怀我的身世不成?”
关于这件事,薛白知道是颜真卿安排了李瑛的侍卫郭锁在蓝田驿证明他的身份,却没说过;颜真卿也是始终没有戳穿过薛白。
但两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对方早已知晓,只是默契地避而不谈。
因为一旦说出来了,颜真卿也许就不会再留在朝中辅佐薛白。
“不错。”
这次,颜真卿没有再否认。
对于真相,他很痛苦,可惜已经没有办法再回避了。
“你终究不是皇嗣,天下人本可不追究此事,然变法既触动各方利益,他们必然要揭破此事,掀起大乱。”
“所以呢?”薛白问道:“丈人因此,决定杀了我?”
颜真卿沉默了许久,道:“我猜到了他们会刺杀你,可我没有阻止。”
这个回答,让薛白有些许失望。
他却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
之后,他的语气坚定了起来。
“丈人啊,经历了这些,我意识到我确实错了。攀附、妥协、利益交换,这种种手段能助我成为皇帝,但只能是一个平庸的皇帝,我想走得更高,得打破过去的软弱。”
“我想成为一个不被束缚、不畏困难的雄才大略之君,便不能再任由他们拿捏着一个弱点威胁,这次我屈服了,我的一生都不会有所作为。”
“因此,我要继续斗争,与这固有的阶级、固有的偏见为敌,与这虚假的至高无上与安逸为敌。”
“若他们认为我的身世是罪证,认为我这一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