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师兄暖床,实在没什么意思。
比如昨天下午,新娘子早早地就开小轻骑把学姐接走了,他这个新郎官竟磨磨蹭蹭到快天黑才过来接暖床的人。
坐上徐所借给他的边三轮,可他一会儿要去请这个亲戚,一会儿又要去约那个朋友的。跟着他不知道去了几个乡、跑了多少个村。
一直跑到深夜十一点多,饿的饥肠辘辘、屁股颠得发麻才赶到了他家。
他家人不少,舅舅、姑父等长辈和一起去迎亲的堂兄弟、表兄弟都来了,可一个都不认识,连口音都不太一样,都不知道跟人家说什么。
吃了几口饭,洗脚睡觉。
新房就是他家的西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在陌生的环境里本就睡不好,没曾想他不光打呼噜还脚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以为他们去接亲,最快也要下午三四点才能回来,可以一个人多睡会儿,结果被他给叫醒了。
原来他家人昨晚忙着忙着,竟忘了按规矩请开船的师傅吃晚饭。人家以为他家今天不接亲,早早地就出去办事了。
好在人出去了,船在家里,并且跟他家一个大队,离他家不远。
韩渝没办法,只能客串驾驶员,在他那个熟悉水路的大表哥“导航”下,带着他和他的兄弟们,驾驶人家这条十几吨的小水泥挂桨船,在内河里“冬冬冬”地走了两个半小时,终于赶到了距新娘子家约五十米的河边。
这边鞭炮一放,那边燃放鞭炮迎接,大人小孩全跑过来看热闹。
他今天是新郎官,见着人就有发烟,等会儿还要发红包。
他大表哥是领队,要在前面跟女方亲友对接。
一共来了七个人,他们两个不干活,剩下的都要拿东西。
好在个子不高,挑不动担,于是继“暖床员”变成驾驶员之后,又摇身一变为保管员!
跟全副武装似的,两个肩膀上各斜跨一个大包,胸前还挂着一个皮包。
一个包里全是散装的水果糖,专门留着在接亲过程中发的。一个包里全是香烟,挂在胸前的皮包里都是钱。
韩向柠本来打算躲在屋里跟许队要开门红包的,但考虑到有摄影任务,在一帮小孩的追逐下迎了过来,举着相机卡察卡察按快门。
“新郎官,看这边,笑一个,好的……三儿,你怎么也来了!”
“别拍我,拍新郎官,拍大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