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滨江公安001、002和003长江公安110等执法艇相继打开大灯,把河面河滩照得宛若白昼。
朱宝根蹲坐在铁划子上,用镰刀割掉最后一片水草,一个白色塑料袋出现在众人眼前,散发出的恶臭令人作呕,连十几米开外的下风处都能闻到。岸上的人都捂住了口鼻,船上的民警同样如此。
朱宝根仿佛失去了嗅觉,跟没闻到似的放下镰刀,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拖上铁划子,随即拿起竹篙把铁划子撑到较为宽敞平坦的河滩边。
丁曙光早有准备,立即让民警拍照摄像。
滨江市局的技术民警和法医戴上手套,在朱宝根的协助下把袋口敞开着的编织袋拖上岸,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一块早摊开的塑料布上。
令人作呕的恶臭比刚才更浓烈,倾倒出来的块状组织更是让人不敢直视,韩渝让001上的协警往岸上接了一个水管。
法医接过水管,调整好水流,对腐败不堪的块状组织进行冲洗,腐烂的皮肉组织经不起水冲,很快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术业有专攻,韩渝本不想往前凑,可刘总和吴处都走过去了,只能找了个口罩戴上,也跟了过来。
刘总也戴着口罩但挡不住扑鼻的恶臭,强忍着恶心问:“怎么样?”
法医一边整理拼凑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是人。”
“男人还是女人?”
“女的。”
韩渝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全不全?”
法医一边继续拼凑一边汇报道:“凶手的分尸手段粗暴,并没有把尸体剁碎,应该是想把尸体剁成块方便装进编织袋。袋口有绳子捆扎的痕迹,但扎得不是很结实,袋口在尸块腐败膨胀的作用下被撑开了,有部分尸块掉了出来,所以这里的尸块并不全。”
韩渝追问道:“缺什么?”
法医飞快地清点了下,抬头道:“缺左臂、右脚和右腿上半部分。”
韩渝想想又问道:“能不能看出被害人曾做过阑尾手术的痕迹?”
“尸块高度腐败,看不出来有没有做过阑尾手术。”法医捧起面目全非甚是恐怖的死者头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会儿,汇报道:“死者下颌左侧第二磨牙修补过,与王雪宁曾补过蛀牙吻合。”
“光凭一颗蛀牙不能确定死者身份。”
“我知道,我先取几个样,送回去检测比对下DNA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