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做了同样的梦,一个自称是马土地的矮胖老头教给了他如何捕捉徐四斤的办法,他一直暗自狐疑。
眼下小姜说起这件事,他倒是半信半疑了,便吩咐小姜继续驾车,他和小吴一起坐在车上,出了派出所院门,从灯火辉煌的东江城出发,直朝笼罩在沉沉夜色中的远方的漆家庄驶去。
徐四斤白天在后山上躲了许久不敢下来,到了夜晚二更时分,他以夜色为掩护溜下山来,却不敢回屋去,就着夜空的星光,他看见一条狗在村头走动,却没有吠叫。
由于他经常到漆家庄来,庄里的狗都与他混熟了,也习惯了他的气味,便没有吠叫。没有吠叫还给了他一个信息,证明白天来抓他的民警已经走了,已经不在庄上了,要不,庄上的狗会吠叫的,就算不会不停歇地叫,也会有一声没一声地叫,或高一声低一声地叫,以示它们一直都在乎并防范着庄上发生的“新情况”。
这会儿,徐四斤放松警惕,径直穿过一排房屋来到继父家的院门口,屋内有灯光,他听到继父在里面大声说话,像是对母亲说的:今天上午两个民警来了,都做了工作,今天晚上如果四斤回家,一定要把他稳住,劝他投案自首……
徐四斤不敢进去了,把快要伸进院门的身子又缩回去,他还真害怕家人“稳住”他,继父的身个大、力气大,他要是一进去,不听劝告,不愿投案自首的话,继父一发脾气,拿绳子把他捆住送往派出所都有可能。
那样就完了,会判刑挨枪子儿的,因为自己犯下了死有余辜的罪——偷了铁路工区的扳手,让铁轨上的螺丝松了,火车开到铁桥上,竟然导致脱轨而让车头带着一节车箱快掉到江里去了。还不知死伤多少人,如果把事故始作俑者的他捉住枪毙一百回也不会有人说不应该。
眨眼间他就闪进了夜色中,内心里非常恐怖、烦闷,他不知该往哪儿去。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狗吠声,只见远远地透射来一道白亮的灯光,像一把利剑,把黑夜刺了一个窟窿。
他一阵紧张,藏在黑处一瞄,是警车在村道上“噗噗”地开过来了。完了,他唯一的选择是躲在更加隐蔽的地方,可他没有再躲到屋后的山上去,而是从车灯照不到的岔道溜出庄子,潜入油菜杆长得齐腰身的油菜田里,还抬头看到那警车泊在当家塘与庄屋之间的场地上。然后车灯熄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由于有些累,他便蹲下来,心里发慌,却静不下来,他的手在身上一碰触,触到那半盒烟,便掏出来,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