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冲施大妹点了点头。
“你帮姑姑拿过来吧!我够不到。”
蕾蕾依言而行,打算伸手去拿打火机。但眼前有一个问题难住了她,在她的面前,她和供桌间还隔着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中,横梗着三个破旧的铁桶,这些铁桶是用来烧纸钱的。
有过小时候被训的经历,“供桌是不能碰”的意识在蕾蕾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可如果不在供桌上借一把力,单凭自己弯腰伸手去够,恐怕整个人会失去重心,最后一头栽到在供桌上,这比手撑供桌来得更为严重,肯定会被施大妹训的。来不及细想,蕾蕾做出了当下她唯一能做的选择。她迅速伸出左脚,向前迈了一步,跨过铁桶,拿起供桌上的打火机,然后收回脚,侧身将打火机递到施大妹跟前。
正在这时,身旁传来了施大妹的厉呵之声:“这个桶是用来烧纸的,你怎么可以跨呢?”
蕾蕾又懵了。什么?难道连铁桶也是不能垮的吗?可桶是空的呀?里面还没放东西呢?更没有烧纸,怎么就不能跨呢?如果不跨过这一排铁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够得着打火机呀?她不正是因为这样才够不到打火机的吗?明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取到打火机,在拿之前,她为什么不提醒一下不要跨铁桶呢?知道不能跨铁桶的话,我肯定会去别的地方给她拿一只打火机来的。如今,这铁桶也跨了,打火机也拿了,又来责难,到底想怎样啊?
蕾蕾原本还想为自己争辩几句,可回头一看,施大妹正低着头忙着在各个铁桶里装纸钱。她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和她争辩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施大妹这个做长辈的人来向她这个晚辈赔礼道歉吗?蕾蕾少不得只能受点委屈,忍耐下这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