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妹接着口气冰冷地说道:“反正我已经和立军说过了,让他去问那两个女儿要钱。她们要是不肯出钱的话,我也不会再拿一分钱出来。这老头子是死是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我是不会再管了。”
施小妹知道这话的分量非同小可,赶紧劝道:“大姐,这话不能说,会伤了和气的。姐夫听到肯定要动气的。”
施大妹硬梆梆地回了一句:“我哪管得了他?”
施小妹少不得耐着性子再劝:“你这何苦呢?跟他们怄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体啊!其实看这情形,阿新爷爷估计也熬不了多久了,你稍安勿躁,再忍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哼!我盼着他早死早托生。”施大妹恶狠狠甩下这么一句话。
一席话把蕾蕾听得背脊发凉,冷汗噌噌直冒。她怔怔地站在楼梯口那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冷心冷肺冷肚肠之人。正所谓物伤其类。蕾蕾想到她之前对施老太太的种种行径,一个人对自己的母亲尚且毫无半点同情心,又如何指望她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呢?蕾蕾此刻满头满脑萦绕着的唯有“毒妇”二字。
这一年施家人到底还是顾及施大国的身体,最后的家宴竟是一顿火锅宴。这也是蕾蕾从小到大在施家唯一一次可以从头到尾都吃到热乎菜的家宴。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进入了五月间,便更是来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是,阿新的爷爷却在这时再度病发。病因依旧是肺气肿,这次他没能逃过死亡的诅咒。
因为施大妹曾告诫过施大国,像医院、殡仪馆这种阴气较重的地方与他相冲,对他身体不好,他是不适宜去的。因此,这次阿新爷爷的葬礼,她也不打算让施大国出席。
蕾蕾十分不齿她的这番言论,她曾质问过施大国:“大姑姑也算是个老党员了,之前还做过村里的妇女干部,怎么一点马列思想都没有,反倒变得如此迷信了?”
当时施大国给了她一个十分哭笑不得的回道。他说:“都说过,人的信仰是自由的。”
蕾蕾不信邪,反唇相讥道:“她这是信仰吗?所谓的信仰应该是积极的,阳光的,是劝人向善的,而不是在背地里搞些鸡鸣狗盗的下三滥。”
施大国似乎是被蕾蕾的言论激怒了,可他又没有合理的反驳之词,只能怒目而视地瞪着蕾蕾。
自从生病以来,施大国变得敏感而易怒。这样的心态从养病的角度来说,其实对病人是十分不利的。奈何蕾蕾劝不动他,所以只能在日常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