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无用的。待施大国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之后,蕾蕾已经不是非议了,而是彻底震惊了。她心里一直隐隐觉得施大国是有些低估自己的,可现在亲耳听到施大国这么一番说辞之后,蕾蕾不但印证了自己的揣测,而且发现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她到今天才知道过往的自己在他眼里竟是如此无用之人,连照顾自己父母的能力都没有。她究竟做了什么,才给施大国留下了这样不堪的印象呢?
从小到大,施大国极少夸奖她,她只当是他性格使然。施大国本身就是个不愿轻易表露感情的硬汉,在世人面前也总是将自己塑造成严父的样子,很有威严感。可是,蕾蕾知道那都是他装出来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别的孩子可能会威慑于他的外表和不苟言笑的脸庞,但5、6岁之后的蕾蕾已经不怎么惧怕施大国了,甚至有时还会因为施大国错误的言行而直截了当地加以指正。所以,从小到大,她也不是很在乎施大国对她的评价。他不愿说,那就不说吧!反正夸她的人有的是,多的是。
可是自从施大国说出那句“我将来是要靠外甥”的话之后,蕾蕾的心里就扎上了一根刺。她开始观察施大国对她的态度,开始留意施大国口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渐渐的,蕾蕾发现,杨慧嘴里的好女儿,外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到了施大国这儿就一无是处了呢?继而,她又怀疑到,当初他的那句话难道真的不是气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胡言乱语?难道那真的是他内心真实想法的袒露吗?我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赖和依靠吗?
蕾蕾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价值否定状态中。
这边,蕾蕾还在伤心难过中,那边施大国却在接着说道:“反正蕾蕾是比他妈要强多了。你不知道他妈陪夜的那几晚,就知道自己睡觉,我有事要叫她一般都叫不醒。你说她这陪不陪的有什么区别?我说她两句,她就跟我跳脚,说她年纪大了,体力有限。还跟我抱怨幸苦,说是因为一天到晚往返医院,路走多了膝关节出了问题。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施大国说完,苦笑得摇了两下头。
对方显然不太方便对施大国的家事多加置喙,便转移话题道:“听大妹说,这次小国也去医院照顾了你几晚?”
“是啊!他这次倒是帮了大忙。”说到此处,施大国精神为之一振,“手术前他还积极帮我联系那家医院的领导,托关系去打招呼,让我的主治医生对我多加关照。”
“难得他这么有心。”对方评论道。
“是啊!”施大国附和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