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停顿了一下,喘了两口气,稍微稳定一下之前过于激动的情绪。
“何以同处一个地方,有着相公的风俗,又面临着相同的处境时,在别人家和在你们施家竟有如此天差地别的选择?他施小国若真有孝心,即便碍于亲家的脸面,不好推了这宴席,但改换一下办宴的地点总是可以的吧?无论是改到他亲家家中,还是改在村委活动室,都是可以的吧?反正这几个地方都是挨着的,也没几步路的距离。可他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自己的面子工程,怕做实了小宝上门女婿的身份,便非要选择在家给孙子办庆生宴,他的眼里除了他自己,可还有别人?他究竟将过世的母亲至于何地?更荒唐的是,你那个大妹妹居然还好意思在奶奶葬礼当天一个劲儿地向外人夸耀丧仪的隆重。可再隆重的葬礼,那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没有孝心的葬礼,就算再隆重那也是假的。而一个没有孝心的人,居然还好意思在奶奶葬礼期间对我横加指责,说我不守规矩,不懂礼仪。即便我不懂这些封建迷信之举,但至少我的心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要来的真诚。如果我的那些所谓的’不合规矩’的行为触犯了奶奶的在天之灵,令其能魂归附体,然后对我大骂一顿的话,我会很高兴自己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因为这样一来,我又能再度见到她了。”
蕾蕾冷眼观察着施大国的脸色,厉声质问道:“他们对奶奶的这些举动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吗?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指责他们?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制止他们呢?为什么不跟他们说,’那是你们的妈,不要跟她斤斤计较了’?”
施大国心虚地不敢直面蕾蕾的质问。
沉默了许久后,施大国痛苦掩面,声音嘶哑地说道:“所以我遭报应了呀!我得了这该死的绝症。”
蕾蕾再度被激怒,歇斯底里地叫嚷着:“不够!不够!不够!凭什么所有的罪责都由你一人承担,他们却可以置身事外呢?这些罪孽可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呀!为什么我们却要在这里被这恶果吞噬呢?这太不公平了!”
“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明,奶奶在天上睁眼看着呐!到底是谁昧了良心做了缺德事,她老人家清楚得很。我们从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不像有的人,心里有愧,一天到晚寒塘渡鹤影,半夜惊梦。”蕾蕾怒不可遏地咒骂道。
施大国一脸苦涩地跌坐在蕾蕾的床边,杨慧则自始至终一脸沉重,未发一言。
“你总说让我退让,我难道没有退让吗?这么多年来发生的种种,你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