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这边大婚之事进行得有条不紊,谢琬也在预备着添妆以及以随同大婚队伍前去鲁国公府送亲的事宜。
这边厢谢荣却在府里等来了谢芸打听来的消息。
“没听说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妥,只是据说太医院医正陈复礼每隔两日都必须会上东宫给殿下请平安脉。就如跟皇上一样。不过在早些年并没有这样的惯例,就是请平安脉也只需隔十天半月的一次,有的甚至是一个月。”
谢荣问道:“这些你都是跟谁打听来的?”
“儿子是跟靖江王府上打听来的。”谢芸道,“父亲难道忘了,我与靖江王府上的二爷曾有几分交情,前两日正好听说他在宝砚斋选字画,于是就装作偶遇进了去,邀他上茶楼里坐了坐。二爷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谢荣点点头,凝眉看着窗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学了季振元这个习惯,但凡有心事的时候,总是爱对着窗外沉思。
太子数年前曾经久病过一场,程度无人得知,但是自那以后他性情大变,然后以休养为名停止了一切有危险的活动,所以太子恐有不足之症这是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但是看他素日如若常人一般,又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病,以及严重到什么程度。
“父亲,这件事很重要吗?”谢芸看他面色凝重,不由问道。
谢荣唔了一声,转过身来。重不重要。得看太子是不是真的有病,以及病到如何程度。他不会甘于呆在靳永手下当一辈子下官任由他拿捏的,他得寻找机会,联合那些该联合的人,以图东山再起。
而这之中最可靠的人,当然是七先生。
先不管七先生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管他最终会不会与七先生合作,终归这个人他必须找出来。因为他知道,能够筹备这么多年的他,是不会因为季振元的死而放弃的。
他一直没放弃研究七先生的身份。现在虽然季振元死了。季家人也发配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七先生是谁,可是他跟在季振元身边这么久,替他办过这么多事。到底还是比旁人更容易有感觉的。比如。季振元当初曾说,七先生曾经于他有恩,那么。出身世家的季振元,究竟什么时候也需要人出手相救呢?
从他了解的这些都可以看到,季振元一生里算得上是顺利的。
他父亲曾任行人司司正,叔父是西北大吏,他十九岁中进士,三年后散馆入了翰林院,二十七岁被调去广西任巡抚,三十四岁又被调去南直隶任侍郎,四十五岁调回北直隶京师任吏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