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他变得,更像一个怪物了。
他忍耐了下来,这种忍耐的感觉就像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给他们发了一瓶水,然后要求他们把水含在嘴里,不准吞下去。
他握了握脖子上的围巾,紧闭着眼,将这嗜血的原始欲望忍耐了下来。
他的手心凝聚出菌群,菌群细化成丝状,延伸连接到唐雪的血管。
为了增强吸力,在模拟血管的中段,他控制着菌群,凝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唐雪的手腕上长了一个黑色的大瘤子。
血液在模拟血管里流动,鲜活的,富有活力的血。
菌群对他发出了渴求,渴求进食,渴求吞噬,渴求将血与肉蚕食殆尽。
他强硬地控制住菌群,死死捏住自己的右臂,用意志力把菌群禁锢住,让它们维持住这个形态,不允许它们做出任何动作和变化。
在心中默数计时,书上写人的心脏每分钟泵出约5升血液,人的血液也是约5升,所以1分钟应该可以循环一周,但事实上,由于血管的关闭和开放,循环一周大约需要15分钟。
这15分钟里,他决不能失去理智,决不能被那种凶性所控制。
15分钟,对他来说,显的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他的理智都在失控的边缘,菌群相当于他的另一个器官,那当中流动的血,就像是在他的喉咙里流过,却要求他不能吞咽,不能吮吸。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怪物。
终于,15分钟过去了,他收回了菌落,迅速在唐雪的伤口上喷洒酒精,用绷带绑住止血。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望着唐雪的脸,在心里期盼,她能在明天的早晨醒来,和他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