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裱花窗帘,一些窗户边放着花盆,花盆里没有花,只有泥巴,周围一圈长满了青苔。
这是一栋红砖外墙的老楼,绿色油漆的木窗,说不清它的年代了。
墙上贴满“疏通下水道”或者“上门开锁”的小广告,要么字迹模糊不清,要么被雨水冲刷的只有纸糊糊粘在粗糙的水泥上。
““7栋2单元”,楼道入口的屋檐,嵌着这样字迹的铁牌。
京元看了一眼,走了进去,踏着台阶一步步往前走,最后在六楼停下,601号房。
门把手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右上角钉着一个铁制的牌子,牌子上刻着四个字,“光荣之家”。
他用暴力破锁的方式就能进门,这是一扇木门,他一拳就能砸出一个窟窿,两三下就能把门劈成木柴,如果不想破门而入,用菌群模拟钥匙,也能简单地打开。
但他没有选择两种方式中的任何一种,而是蹲了下来,掀开门前的那张红地毯。
地毯下盖着一把旧钥匙,很小的一把。
他事先并不知道这里有一把钥匙,是身体的记忆驱使他这么做的。
他插入钥匙,手握着把手,习惯性地往回拉一下再转动钥匙。
锁扣回响,他朝内推门,门栓生锈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他走进房间,进入这间很旧很小的屋子。
门口有一个三层的镂空塑料架子,放着鞋、雨伞、口罩等各种杂物,右手边就是厨房,地面上没有瓷砖,但铺有一层胶质的布,布上打印有木板一样的花纹,像是在模仿木质地板。
虽然很劣质,很粗糙,但总比光秃秃的水泥地要好看些。
两室一厅,不带阳台,这间屋子让京元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沿着墙壁漫步,手指扫过满是灰尘的灶台,坐在了沙发上,看向屋子正中央的那台大脑袋电视,忽然愣了一下。
电视的上方挂着时钟,时钟早已不再转动了,但时钟的侧面放着一张遗像,黑白色的照片裱在方形的相框里,挂在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地方,那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和男人的眼神对上的同时,他的身体自觉坐正。
男人的脸和他的脸有七分相似,不难猜出这是谁,大概就是“他”的生父。
这里是前身的家,难怪他会这么熟悉,这么亲切,想进来看看。
连带着他的感情也被勾起了,那部分快被舍弃的情感,又回来了一部分。
他好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