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被掳走后当不会有性命之虞,但他毕竟是敌将之子,寄人篱下,命运也会随着曹刘交战飘忽不定。张飞杀的每个魏将亲属,都会把仇记在张绍头上,或明或暗的敌意会愈来愈多,夏侯家能护一时,还能保他一世?
仅仅为了暖饱,张绍不知得违心跪舔多少人,你当他们个个都和夏侯霸一样好说话?想想都累,这日子过的,犹如一只住在猫窝里的小耗子,终日万分惊恐,估计也活不长吧。
话虽如此,但毕竟潜意识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一提到夏侯涓,张绍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就像之前面对张苞尸骸一样。张绍有些尴尬,正欲伸手擦拭,却不料徐庶已经走过来,犹如一位师长,将他抱在怀中。
“阿绍,我明白,吾等,都是想回到母亲身边的孩儿啊。”
徐庶大概理解张绍的举止了,这孩子应该是目睹兄长死难,在绝境里迸发出了原本并不显著的智慧,犹如被雷霆劈开,又遭骤雨冲刷的璞玉。他肯定还碰到了什么奇遇,这才对一些事未卜先知。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想回家啊,所以才如此猴急,如此的……嗯,不择手段。
忽然被一个成年男子抱住,张绍感到一丝尴尬,但心里这暖洋洋舒服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自觉稍稍安抚了张绍的情绪,徐庶松开了他,蹲下来看着张绍双目,认真地说道:“请放心,徐庶虽无能又无忠,但我受主公大恩,本就当为知己者死,若能确保母亲安危无虞,庶纵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会帮你,以及侯女姊妹回家!”
徐庶家乡颍川虽在曹操控制之下,但他家不是冠族,而是“单家子”,比寒门还要寒门,单家独户,自父亲早亡后,便与亲戚几乎没有往来。再说中原大乱后,徐家远亲早就四散各地,故而徐庶唯一顾虑的,只有母亲。
张绍顿时大喜:“先生这是……答应了?”二三十分答卷也能过,还有这等好事?
然而徐庶却摇摇头:“我只答应会设法助汝等归家,至于其他,半句也不能保证,除非……”
“除非如何?”张绍还是想争取一下。
徐庶露出了笑,他方才一直处于被动,如今却通过与张绍共情宽慰,开始一点点夺回对话的主动权。
“除非你能先将自己究竟有何等奇遇,为何能说出江东使者鲁子敬之名,以及预料曹操必败之事,说与我听!”
看来这是绕不过去的,张绍遂不再刻意隐瞒:“是梦,在当阳长坂,我从马背跌落后,直到苏醒前,做了几个奇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