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王斌城就讲了一通大道理:“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没有哪只乌鸦是白的,从来只有驱动我们杂牌在前开道当炮灰,没有什么长官是怜惜我们这些杂牌的,顶多就是利用一下我们,等到没有用处的时候,立马一马踢开我们。”
等说完这通话,王斌城又说道:“你是玉琢的丈夫,我也把心里话对你说,你不要见怪。”
柳镜晓听得是茅塞顿开:“大哥说的极是,可是我们这些杂牌部队怎么才能混口吃?”
王斌城又问道:“你知道关山河这个人不?”
柳镜晓连忙拍马屁道:“素知关旅长是大哥的好友,一向为国为民,镜晓十分佩服!”
王斌城大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这家伙最善长打电报糊弄人了!你也被他骗了!”
王斌城继续说道:“他被解职过四次,可每次他都能回任旅长的职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柳镜晓连忙洗耳恭听王斌城的金玉良言:“首先他把部队调教好了,很有战斗力,别人就不敢轻易动他。”
“其次,他把部队调练成只服从他一人的命令,他就是第七混成旅的灵魂。只要他一被免职,就让官兵发通电‘誓死与旅长共进退’,自己则在幕后操纵部队的一切。”
“还有一点,该软就软,该硬就硬,打仗的时候,首先要漫天开价,要枪要人要辎重要补给,不管什么都要,要来的东西总是自己。关山河每次部队开拔,要开拔费,要补充新兵,要补充粮弹机炮,所以他的第七混成旅原本是两个步兵团加一个炮兵连,到现在已扩编到步兵四团、炮兵一团,足足九千多人的规模。”
“交火的时候该拼命就拼命,让人觉得物有所值,该保留实力就保留实力,不要让人家把你卖了才知道!”
“而重要的一点,关山河在关健问题上绝不让步,在这些问题上,你让人一尺,人家会以为你软弱可欺,会步步紧逼而来!前次关山河被免职,他就让部队拆除津浦路的铁轨,摆开一副决战的阵势,结果老段怕他在近京惹出一场大战,只好让他回任!”
“别看现在段铁民执鄂系之牛耳,威风八面,手下有这些多部队,可是他连关山河一个小小旅长都不能撤职。这次鄂奉之,还不是靠我的混成旅打出来的!”
这番话听得柳镜晓是连连点头,再回想自己在奉军的遭遇,他只愿王斌城能多传授一些经验。
完颜玉琢见他们两个男人讲得兴致越来越高,自己却听不进去,只得靠在杆栏上吹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