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绽放出的韵荫蒙茏,最终淡漠消散在了云端诸方。
凰陌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犯困,自月见乌到清越,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清香味道,松籁清风,迥接云路,灵云渐沉,若可期及。她伸了个懒腰,也盘了盘身体,窝在清越的胸口就合住了眼。
难得能够舒缓身心,便偷得浮生半日闲罢。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似是被人抱在了怀中,熟悉的清冷味道弥漫在鼻尖,让她能够想起被雪覆盖时清冷却骀荡舒展的梅和夜空上缀着的寂静的星,站在硕大的空庭下,师父怀抱着自己时总是仰望的天际,小雨溟濛,沾余衣炔。她舒服的感觉到手温柔一下下的抚摸过她的皮毛,在梦中,她身体就像是徜徉在深沉温暖的海,被包裹着,随之上下不断的浮动,连带着灵魂都给她给从里到外都涤荡了一遍。
她依依不舍的睁开了眼,眼中映着正是她意料之中的师父。
君鲤抱着凰陌,手抚着她的皮毛,但目光却是落在了远方,他的下颌的弧线不像是往日紧绷的样子,总是不苟言笑的唇线在光芒勾勒之下显现出来了几分的柔和,他的眼瞳本是墨色的,但因为如此手掬一捧便是能与得灿烂的暖阳,倒也透出了几分清亮,他眼中的光景交错着,似是在安静的想着些什么。凰陌知道,他往日也是有
着如此神态,那些在他身边围绕着的仙君们,他落在她们身上的眼神都是万年如一日的矜礼,如冻着的湖水,完全荡漾不起半分的涟漪,唯有一个人坐在坟前,亦是望着月轮时,他的眼中是有些景物的,有时是盛着姹紫嫣红的春光,有时是凝着肃杀寒冷的夜。
而现在,贴切的说起来,更像是脉脉的水,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温柔。连带着拂面的风和散落在尘埃的发丝,都轻柔的不忍搅扰他。
她相信现在师父应当是想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开心的回忆,而这回忆一般都应当是那个叫做千雪的女子留下的。
凰陌眨了眨眼睛,还是决心再去睡一觉,冬日虽寒冽,但正午的光更是暖,仿佛能驱散了一切阴暗,这正是难得一遇的此刻和瞬间,她完全不想要自己流露出半分不能言说的情愫。她知道这个叫做难过,不比师父将她的豆包给抢走时的义愤填膺,她初为人世所历经的悲伤都不能和这个化作等号。世间哪有说得清到的明的情愫,她小脑袋想不清楚心底究竟抱了个什么想法,她只想要师父好,师父好了她便好,师父若是悲伤,她便也悲伤,她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将这一份潜藏于心底的感情说出来,但既然师父觉得现在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