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川看着郎中递给她的那杯醇香如琥珀倒钩的酒和肉,精致雕刻的萝卜缠绕着淡黄色的酱汁下的肉摆出了漂亮的花型,中间缀着一朵蔷薇,白色的芝麻铺在上面,引人食欲大动的香味溢满了她的大脑,从前的她却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不曾知道,这股香味的诱惑,究竟是如何的味道。现在终于可以品尝,杳川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酒盅,倒了一杯酒,舌尖绽放的辛辣像是花开的瞬间,带着浓郁的馥郁清冽,让周身都欢畅了起来。
这股味道,和她所有想象的味道都不一样,是一种凝聚自由的甘甜,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比每一种她所想象的滋味都要快乐。
啪嗒一声,她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竟然流出了眼泪。
郎中只喝了一杯,就放下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杳川一边吃一边流泪的样子,说道:“这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吃食而已。我也是,受不了这种辛辣的感觉,为何你却可以看起来那么幸福呢?”
杳川摇了摇头,一边吞咽一边说道:“大概只是我满足了吧。”
“你就这么容易满足吗?”郎中惬意的靠着椅背,垂眉浅笑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们接着启程吧。”
被压抑的情感,在此时此刻得以全部释放。让我了解你所处的世界,你是想要扮演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知道你所向往的全部,才可以知道你所得病的缘由。
“现在我们去做什么?”杳川风残云卷打完了牙祭,觉得浑身上下都飘飘欲仙了般,马上目光灼灼的满是期待的看着郎中。
“去做你最想做的事。”郎中看着她,嘴角的微笑显得分外高深莫测。
“诶?”
杳川的眼睛登时发亮了起来。
要说是杳川最想做的事情,大约就是在有生之年逃离小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在她零零碎碎的回忆里,似乎没有一次是欢
笑着度过的,杳川至今还深刻的记得那咆哮的声音里夹杂的不容质疑的决断:享受是给死人准备的,人活着就是为了背负痛苦偿还与世而来的罪孽。
这种罪孽论总是最好的理论武器,让杳川所有想要做的幻梦,触手可及的幸福都化作了地狱里赎罪的狱火。让她时刻都绷紧着最后的神经,不敢有半分的松懈。我这种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杳川总是这样安抚着日复一日越渐贫乏的灵魂,但是心里却莫名的空荡。
记忆里母亲总是在她身心俱疲的时候抱住她,咬牙切齿的重复着梦魇般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