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进步，只要没有退步也是好的。
捧着自己的饭碗，一向吃饭不多的钟意，今天也是少有地吃了大半碗饭，还有好几根排骨，再加上一碗汤……
等到二人起身收拾饭桌的时候，她胃里都有些胀胀的。
“你手上有伤，碗还是我来洗吧！”
李毅抬手从她手中拿过手套，自己就站到洗菜池前。
“那……我去冲点茶！”
她走到一旁烧水，一边就悄悄侧脸，注视着身侧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套着围裙，站在洗手台前的李毅……与平常他给人的硬朗感觉完全不同。
记得书上说过，每个男人都是一本书。
果然，他也是一样的。
在看似粗旷硬朗的封面之下，也有细腻温柔的一面。
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将他这本书捧在怀里，细细阅读。
等李毅把碗筷清洗干净，放回柜子的时候，钟意亦已经把开水和茶叶以及沏茶所用的东西一一摆到阳台的地台上。
请他在对面入住，她就洗了手坐到对面，捧起紫砂壶来冲功夫茶。
纤纤素手捧着小小茶壶，越显得手指白皙，再加上天生的宁静气质和优雅的风骨，那场面与其说是冲茶，倒不如说是一幅流动的油画来得更贴切。
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以后能每时每刻看到，那当真是人生幸事。
“尝尝吧，我就是学些皮毛，别见笑。”
钟意轻抬右手，语气优雅。
最初的慌乱之后，随着这沏茶的过程，慌乱的心情亦已经渐渐地平息，大家闺秀骨子里的恬静也重新回到身上。
李毅捧起那个小小的杯子，轻轻嗅了嗅，又浅浅地啜了一口。
“甘甜清香，这是武夷岩茶？”
“你也懂茶？”
“我妈妈喜欢，我只是被她熏染，稍微懂一点而已。”李毅又啜了一口，“对我来说，再好的茶水也是浪费。”
“您太谦虚了。”钟意捧起自己的杯子，“能一口就喝出这是什么茶，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于是，从茶叶说开起，二人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
从武夷说到云南，又从茶艺的历史展开……
钟意从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粗旷的汉子，对茶艺竟然有着这么深的研究。
茶水添了数次，都已经素淡无味，二人的话题却似乎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