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陈安修是兄弟没错,但章时年的身份摆在那里,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卷铺盖滚蛋,这工作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他还指望着这工作养活一家老小呢。
程林辉正在这里考虑怎么开口才能让陈安修打消这年头,这时章时年敲门,“这里只有两个房间,程师傅住这间,安修和我去另一间。”
程林辉一听这话,脸上立时有些不自在,陈安修倒是无所谓,他看出刚才程林辉有些为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床上下来,说:“那程哥,你洗洗就早点睡吧,我去和章先生一起睡。”
程林辉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陈安修没注意,挥挥手就出去了,倒是章时年发现了,眼尾轻轻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带任何威胁的意味,却无端的让程林辉心下一凛。
陈安修先进门,章时年从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才进去,当着程林辉的面关上了门。
“累了?还是见到蒋轩心里不不痛快了?”章时年拧开瓶盖,把水递到他左手里。
陈安修仰头喝了一口,晃晃瓶身说,“都不是。”自打退役后,他都几乎没怎么和人真正动过手,这次和纪明承并肩而战又让他想起了昔日的一些事情。
“要不要洗澡?”
陈安修从沉思中回神,笑着示意自己还打着绷带的右胳膊。
“我可以帮你。”已经练习过一次,章时年觉得自己技术还行。
陈安修摇摇头,“还是算了,刚上的药,一天不洗也没事,现在天还冷,应该不会发霉的。”
“那就上床睡吧,我帮你把外套脱了。”章时年的动作很轻缓,一点都没碰到伤口。
陈安修伤的是右胳膊,章时年体贴地选择睡在他的左边。
章时年的身上有股很淡的冷香,靠地很近了才能闻得到,陈安修猜可能是某种香水,他不确定,但有点像山间的树叶的味道,比那更厚重一些。
“怎么,睡不着?要不要来聊聊?”两人没带换洗衣物,也无意穿医院的病号服,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聊什么?”陈安修问,或者这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黑暗中,章时年好像想了一下,很快说道,“就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这应该是最安全的话题,小家伙今晚的心神明显有点不稳。
“我小的时候啊,在姥姥家住的最多,我姥姥有三个孙子,不对,是四个,还有一个小洋鬼子,我好多年没见他,差点把他给忘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