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又不像大街上的小摊贩,随处可见,陈爸爸这人不糊涂,要不然也不可能领着一帮老伙计走南闯北地赚下一份家业了,他只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可今天在饭桌上章时年和陈安修相处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了,更何况现在脖子上还戴着章时年送的围巾,他和陈妈妈每人一条,不算贵重,却很实用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辈的贴心礼物。
“你说这事……”回去的出租车上,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想到今天要喝酒,家里就没开车过来。今晚的打算是先去天雨那里窝一晚,明早醒酒后再上山回家。
陈妈妈没出声,她一上车,就把围巾解下来,放在随身小包里了,这礼物他们不想要的,只不过不想看壮壮站在那里一脸为难。
陈爸爸提了个开头,见天雨还在前座上,就没再继续。
司机开了收音机,播的田连元说的一段评书,陈爸爸难得没搭话,三人一路沉默地到了南李小区,陈天雨付钱后,拉开后门,扶着陈爸爸出来。陈爸爸现在能借助拐杖走路了。二楼不算高,他坚持自己走上去。
进屋关上房门后,陈爸爸坐在床上问,“你说,为什么小章给咱帮了忙,反而倒过来给咱们送礼呢。这也是礼数的一种吗?”
“是不是只是礼数,你心里没有数吗?刚过五十呢,你就老糊涂到这个份上了?”
“这么说,他真的对咱们壮壮有意思吗?”
“你今天在桌上还没看出来吗?”章时年只差没明说了,但那行为和明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爸爸的手落在膝盖上,来回摩挲了好几下,又问,“你说,壮壮现在算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拎了拎桌边的暖水瓶想倒杯水给他,一提发现是空的,“还能是什么意思,鬼迷心窍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没有这样过日子的,两个男的,带着一个吨吨。”
陈妈妈在他旁边坐下,手里的暖水瓶都忘了放下,“不行又能怎么样,现在壮壮正心头热着,咱们总是说他,他嘴里不说,心里肯定得犯拧,说不定真会不光不顾的和章时年在一起。到时候章时年对他好我也认了,但你看章时年这样的人,像是一辈子不结婚的人吗?就是他不结婚,他家里人能同意他和壮壮在一起,还带着一个吨吨?人家可不是咱这小门小户的,即使外面有几句难听的,咱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就行了,那都是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家。这种事情也不敢试,又不是和姑娘处对象,处处不合适,双方分了谁娶谁嫁都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