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放下电话,就看到吨吨站在门口,小脸绷得紧紧的,他不知道吨吨是不是听到他刚才的话了,“吨吨,你不是去接电话了吗?怎么快讲完了。”自从吨吨和章时年相认后,季家那边的老两口就会经常打电话过来,商量好了,吨吨放寒假的时候就去北京陪他们住段日子。他刚才就是看着吨吨不在,才打这个电话的。他主要是担心这件事情吨吨一时无法接受。
“奶奶那边临时有事,明天再打。”
“哦,那你赶紧上来睡觉吧,被窝里现在很暖和。”现在家里的人还没睡,暖气炉的炭火足,暖气片很热。
吨吨沉默着走到床边,踢掉棉拖鞋,一言不发地脱掉厚睡衣,最后只剩下一条小短裤,掀开被子钻进去。
陈安修想和他说睡错地方了,可现在这情形,他也没法开口。他虽然算不上多么心细如发,但现在也意识到吨吨知道了,要不然他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沉默,眼神里却是倔强的,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说开,吨吨的心结会更重,“吨吨,爸爸和你说件事。”
吨吨的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把头一起埋进去,这是一个明显拒绝谈话的姿势。
陈安修侧躺在床边,把吨吨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吨吨,这件事,爸爸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是今天刚知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但是不管怎样,我和你大爸爸还是最喜欢吨吨的,吨吨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重要的。”
吨吨扭了扭身子,闷闷哼了一声。
有反应就好,陈安修就怕他没反应,那才要麻烦了,“吨吨不喜欢弟弟妹妹吗?将来他们会陪吨吨很久的。”他以前是没想过再有孩子,但现在有了,想想将来给吨吨做个伴也好。
“你和大爸爸陪着我就行。”
陈安修拍拍他说,“这不一样啊。”他无意让吨吨在这个年纪就理解生死的问题,他希望即使有一天他和章时年不在了,吨吨在这个世上也有个相互支持的至亲血缘的兄弟姊妹,不会那么孤单,“你可以教他走路,说话,写字,也可以打他,骂他……”
“也可以打他吗?”
陈安修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合着他说了这么多,吨吨就听到了可以打他,“可以啊,哥哥做什么都行。”现在是安抚吨吨为主,而且他知道吨吨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绝对不是那种苛待弟弟妹妹的小孩。
吨吨终于转身,“爸爸,你也不想要他,是吧?”
“是不怎么想要。”这是实话,他虽然在安慰吨吨,但是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