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你给我快点起来,腿别在车前杠那里,疼死了。我要是残废了,后半辈子你别想跑。”
“二哥,你不知道长宁有多笨,都教了三个多月了,还是这点水平。”吃饭的时候,弟弟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从来没见弟弟那么多话过,眉眼鲜活多变,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十九岁的年青人,大哥自小身有残疾,他在仕途上又什么野心,两个弟弟小,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子在江远身上,江远打小聪明,有自己的注意,胆子也大。父亲一直坚信,江远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林长宁开始一直在忍耐,不过江远抱怨多了,他也会悄悄白他一眼,颇有些不服气地回一句,“我们那里的人又不骑自行车。”
那个时候他也年轻,真以为两个人是至交好友,不过也许当时还是单纯的朋友也说不定,他们一共在一起吃过三次饭,前两次是他请,第三次是林长宁请的,林长宁请客的时候,江远小气吧啦的只点了三个青菜就打住,最后还是林长宁坚持,才加了一只鸡和一盘牛肉。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记得这些小细节,也许是之后的决裂太惨痛,所以显得那些温馨场景格外珍贵。
“二哥,我们这顿饭吃光了长宁刚得的稿费。”
“那他为什么要请客?”
“可能是不想吃白食吧,不过之前都是我硬拉他过来的。”
“一点都不亏欠别人,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之后两年他和李怡恋爱结婚,李怡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李家的家世虽然很一般,但他们却是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家底雄厚,李怡年轻漂亮,又时尚,他当时真的被吸引了,但江远却怎么都不待见李怡,因为这事两兄弟的关系不若以往亲密,但也还行,不过他结婚后,就没那么多时间去看弟弟了,和林长宁陆陆续续的见过几次,听说学业很出色。他对这人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勤勉有为,前途远大。
他开始察觉事情有变化是在江远他们大三那年的寒假,三十年前的北京感觉比现在冷得多,他休假就去帮江远搬宿舍里的东西,因为寒假的关系,校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到宿舍的时候,江远正在公用卫生间水龙头那里埋头洗床单,一盆子的洗衣粉沫子。林长宁还没走,蒙着被子在睡觉,睡得很沉,在江远的铺位上,其实他进到宿舍那一刻就发觉不对了,有味道,他当时已经和李怡结婚,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冬天屋里门窗紧闭,味道还没完全散去。有些事他不敢深入去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许两个人相互抚慰胡闹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