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脸茫然,“留着做什么?”又不是大姑娘的长辫子能卖钱。
旁边立刻有几个年轻妈妈跳出来说,“怎么能不留?给孩子做个毛笔什么的,留个纪念,以后给孩子看看多好。”
陈安修心想,有什么好的,还不够费那功夫的,但在那么多双母爱满满的眼睛注视下,他到底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表情虔诚地把冒冒那几根毛接过来,用纸包包放在口袋里贴身带着。
那几个年轻妈妈见此都夸他,“这才像个爸爸的样子。”
陈安修忙不迭地答应着,还颇为无耻表态一番说,一定要给孩子留到八十,老了有个念想之类的,一出门,他把冒冒那几根毛摸出来,就着山风呼地一吹,飘飘散散地没影了,他擦擦冒冒眼角还残留的一点泪说,“你又不是凤凰,我留着你几根毛做什么,别哭了,真没骨气。”
剪都剪了,冒冒聊胜于无地哼哼几声,贴着他蹭蹭,把眼泪和口水都蹭在他爸爸今天第一次穿的羽绒服上。
陈安修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作势要把他丢在路边,冒冒紧紧巴着他不放手,两人一路吵着往回走,陈妈妈在屋里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你们父子俩在大街上吵什么?冒冒这是怎么了?就出去这么一会怎么还哭了?奶奶看看。”
冒冒委屈地趴在他奶奶怀里。
“你这是又怎么冒冒了?”陈妈妈偏心孙子,转头责备陈安修。
陈安修当然不肯担这个罪名,“就是剪他几根毛毛而已,他还知道心疼。妈,豆子炒好了?”
“都在里面呢,自己去拿,我抱着冒冒到街上走走,免得他跟着嘴馋,这些东西他可不能吃。”
陈妈妈炒了很多,黄豆的是咸味的,黑豆是加了糖炒的,都已经放凉了,正是最脆的时候,放在嘴里嚼起来嘎嘣嘎嘣响,此外还有面其子,鸡蛋面的是干炒的,还有一种是油炸的,一种一小盆,凡是来的人都分上一把,客人的桌上也都有两盘,没事当零嘴儿吃。
陈安修在柜台那里整理了一下最近的账目,还没觉得怎么着,天就黑了,现在天冷,上山的人少,小饭馆晚上的生意很清淡,除了工地上的人会下来吃饭,其余几乎就没什么人了,他让刘波把菜最做好,多炖点汤,他准备上山喊人下来吃饭。现在这温度,还不能动土盖房子,但装修的工作不耽误,工程队是陈爸爸找的,是他一个姓赵的老朋友的,因为是多年的老熟人,价格合理,装修质量也不错。
他上去的时候,那些人还没停下,陈爸爸烧了热水,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