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起来了,他很少主动谈及这方面的问题。可能外面的事情说完了,他进来还和陈安修多说了两句,说起吨吨的时候,他就问,“吨吨现在的绘画老师怎么样?”
“是我们那边大学美术学院的老师,四哥见过,说水平还可以。”刚开始是戴晨洁的妈妈带着吨吨打的基础,这两年吨吨进步很大,她就给推荐了一个专业老师,那人也只不光带吨吨一个,在外面也开画室带着学生。
老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又说,“不过吨吨已经学了这些年,也该正正经经地拜个老师了,难得他喜欢,在这方面又有天分,就多下点功夫。”
“四哥也是这么说的,主要是暂时还没找到太合适的。”既然要正经拜老师,章时年就想找个好的,不过能入他眼的那些,都是大家,这些人本就少,现在还愿意带徒弟的就更少了。而且这老师还不好离着太远了,要是只拜师,一年到头见不上两次面也是白搭。
“恩,你们留意着,我有时间也帮你们打听一下。”老爷子说完这些,留陈安修一个人在里间挑拣,自己就先出去了。
陈安修看他重新回到书桌那里坐下,老爷子最近好像在整理章慎之的画作,打算出本纪念画册,他很看重这件事,每一张画都是亲自挑选,再三斟酌,有时候还会对着一张画一坐就是大半天,神情有时凝重,有时又像是充满怀念。陈安修觉得在这里的老爷子也和在章园里的不太一样。在章园的时候,他儒雅大度,风度卓然,是个受人尊重的长者,在这里的时候,他更多像一个普通的老人,有自己的爱好,会流露更多的个人情感。
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这位老人的名字,不仅是他,大概学过历史的中国人很多都知道。不管以后怎么样,从以前到现在,章家的名气要远远盖过季家,知道章谨之的人也比知道季仲杰的要多得多。但在认识章时年之前,章谨之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和他的生活毫不相干,就是知道了这位是章时年的舅舅,在祭祖之前,他对这人也没有切实的感觉。同样是章时年父亲的角色,这人和季家老爷子的性格截然不同,并不难相处,也并不容易让人亲近。大多数时候,其实他都猜不透这位老人在想什么。章时年说平常心对待就行,他尽力去做,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内心里他好像很难将这位老人当做普通的长辈看待。
老爷子整理画作的时候,都不允许人打扰,不过陈安修见他坐在那里许久没动,就大着胆子给他泡杯茶放到了桌上,“您歇歇眼,喝点水吧。”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