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看到了大爸爸垂放在被子外面包着绷带和纱布的那只手,还有满屋子的药味,他出来的脸色就很不好,他这个年纪已经懂事了,他问了,陈安修也没瞒他,但没将事情说地太凶险,他不想给孩子传递太多负面情绪,只简单地说刘雪家里人来闹事,大爸爸护着爷爷奶奶,不小心被伤到的。
即使这样,吨吨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狠狠踢了两脚放在墙边的凳子,“刘雪怎么那么烦,大爷爷家里事怎么那么多?烦死他们家了。刘雪又不是叔叔的老婆,天天来我们家闹做什么?”
新仇旧恨,借机生事,想要理由还不多吗?下午爸爸在收拾店面的时候,发现放钱的抽屉都被趁乱撬了,里面放着的两千多块钱不知所踪,只留了一点钢镚和毛票,连一块的都被摸了个干净。这贼也不用做他想,找那些来闹事的总不会错。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真以为打了也白打,顺手牵点东西,他们家没有证据,也不敢声张,就只得哑巴吃黄连吗?
小姑下午打过电话来,听说也去那边了,幸好小姑去大棚里摘了菜接着去菜市场卖菜去了,小姑父也出车去了外地,街坊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也没敢给他们指小姑家大棚的位置,都推说没见人,可能是跟着人去劳务市场干活去了,那些人没见到人,就将小姑家的铁门砸了。起初邻居们也没敢给小姑打电话,怕人回来迎头撞上就麻烦了,等确定人走了,他们才敢给小姑打,小姑从菜市场回来,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彬彬在外面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打电话让陈爸爸盯着彬彬不要出门,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大爸爸还在睡觉,你再踢,他就不用睡了。”
吨吨悻悻地停下踢凳子的动作,“那我回房间了。”
陈安修知道吨吨的情绪历来内敛,今天这样失态,表示已经气到极点,“我这饺子还没包完呢,你回屋去,谁和我包?”他还不知道吨吨的脾气,回屋去就只会在房间里生闷气。
吨吨扁着嘴看他一眼,不怎么情愿地挽起袖子,去洗漱间洗手,出来的时候顺道从门口捎个小马扎,走过来重重地放在地上,一声不出地坐下,拿过饺子皮就开始包。
陈安修边擀皮边试图和他聊天,“今天去的人多吗?你们今天不是要出去写生吗?去哪里了?”
吨吨不出声,拿小勺子舀起来一大块鸡蛋包进去。
“我想起来了,你们老师说是去总督府那边是吧?”
吨吨又挖了一块鸡蛋包进去。
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