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怎么也不比日光大盛的白天,特别是盆栽花叶繁茂,空隙处阴影重重,老爷子年纪又大了,每次下剪子的时候,几乎都要弯腰趴在上面,陈安修就主动说,“屋里光线太暗了,您说着,我帮您剪吧?”
秘书许刚拿出文件在隔壁小客厅沙发上坐下,听到陈安修这么说,默默地摇摇头,这些盆栽向来是老爷子亲自打理的,就是老爷子的一个休闲消遣,哪里有帮人休息的?
陈安修说完见老爷子没出声,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他下意识地挠挠头,脑子里飞快转动着说点什么话能将这个尴尬的话题转开,“要不然……”我去移个灯过来?
但他这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将修枝剪递过来了,又说,“这样倒也方便。”
陈安修心里松口气,伸手接过剪子。老爷子说着,他就负责下剪子。间或的,老爷子也给讲一些修剪盆栽的技巧和常识。
许默成听隔壁两人相处还可以,他也就不再注意那边,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手头的几份文件上,可是好像不太成功,他能看出得出老爷子正在努力接受陈安修的存在,只是这过程并不太容易,老爷子一辈子心高气傲,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子孙后代的寄望也颇高,特别是时年,是老爷子这一脉的独苗,从小又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即便老爷子没强求过时年必须找个显贵的大家小姐,可内心里还是觉得陈安修这样的条件差了点。当然也不光是针对陈安修,对时年也有气。
“这几枝是从根上都修掉吗?”
“恩。”
陈安修眼神好,下手准,做这个工作几乎没什么压力。
“这两枝从三分之二处斜口下剪子,留外侧那个芽。”
“这上面花苞好多快开了。”叶子也茂盛,现在剪掉是不是有点可惜?
章谨之明白他未说话的话,耐心地伸手指给他看,“你只看它现在长地不错,但你留心看这两枝的位置,如果任其生长下去,过些天里面这块盆底就会被完全盖住,不通风透光,到时候影响的是整盆花。”
陈安修一听是这样也就不再多言,照着老爷子说的,咔嚓咔嚓将那两枝都剪掉,他剪的同时老爷子似乎意有所指地说了句,“有时候顾虑太多,想事事周全反而事事不得周全。眼光要放长远。”
老爷子到底想告诫他什么事吗?陈安修是想问问的,但直觉告诉他,老爷子不会再给他任何解释的。
等盆栽修剪完,章谨之观赏了一会就让陈安修抱着送到西跨院的花房去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