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
下一波袭击眼看就要再次击中任真,疾步过来的吕丛从舞台下一跃而上,低下头将任真揽进怀里,油漆落了吕丛一头一身。
怀里的任真身体微微发颤,像是害怕又好像是在哭。
吕丛胳膊勒的紧了一些,三种颜色混在一起顺着发梢往下滴,心里窝着火。
他头更低了一些,在她耳边呢喃:“别怕,我在。”
任真低垂的眼睫微微扬一下,9年前,也是在这种令她恐慌又无助的情况下,他对自己说:“别怕,我在。”
一瞬间,任真眼泪豆大一颗颗连着往下落,地上的油漆层很快便像结满了小水晶一样。
徐诺诺见是吕丛,早放下油漆桶从后门逃之夭夭了。
人刚出来,一个不小心撞进冒菜怀里。
冒菜惊了一秒急急举起两只手,脑袋撇向身边的水苗,眼神里满满的真诚。
水苗沉沉叹声气,斜一眼惊慌失措赖在冒菜怀里的徐诺诺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冒菜刚想追,却被徐诺诺拦住了去路,嘘寒问暖家长里短。
冒菜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甩掉,可等他再追,水苗早就没影了。
他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看看烦躁的搔了搔头发,虚着眼委屈巴巴的。
大会场的同学已经散尽,水苗半路遇见刚下课的江河,两个人正准备过去找任真,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走到会场附近时,几个同学正交头接耳从他们身边路过讨论着刚才的油漆事件。
两个人定了定脚步相互看对方一眼,江河眉头攒起捏一下拳人往大会场跑去,水苗卖了命的跑也跟不上他的步子,便低着头一路狂奔。
……
任真一直躲在吕丛怀里没有勇气离开,她不想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更不想他看见自己红透的眼睛。
此时他的怀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钻在里面什么都不用想,也不再害怕。
任真卷在胸前的两只手攥着吕丛的外套,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听着无比安心。
吕丛安静抱着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眼一眨便是天荒地老。
大会场的门半掩着,深橘色的暮光顺着空隙投射进来。
片刻,光暗了下来,一道人影落向地面,江河逆光站在门口,握着的拳捏的更紧了些。
他已经顾不上他们紧拥的姿势,眼前一片狼藉,满地的油漆已